柳白桃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她沒想到,她得到的是這樣的答案。
像是醍醐灌頂,她忽然就明白了什麼。
過去的她,一直深陷在一個誤區裡。
她一直覺得,她也是司徒家的女兒,可司徒家的人都對司徒明露比對她更好。
她不甘心。
她總是和司徒明露攀比。
她總覺得,她和司徒明露的待遇應該是一樣的。
甚至,她希望司徒家的人對她比對司徒明露更好。
可是,她努力了那麼久,始終沒有做到。
不管她怎麼努力的討她爸媽和司徒謹言的喜歡,她爸媽和司徒謹言最喜歡的始終是司徒明露。
以前她一直不甘心,現在,聽了司徒謹言直白的話,她忽然就明白了。
司徒明露姓司徒,是她爸媽的血脈,是司徒謹言的手足。
而她,姓柳,隻是司徒家的養女,是她媽一時心軟收養的朋友的女兒。
她和司徒明露的起點就是不同的,所以不管她怎麼努力,她在她爸媽和哥哥心目中的地位始終都比不上司徒明露。
可笑的是,她一直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一直在鍥而不舍的努力,希望有一天她爸媽和司徒謹言覺得她比司徒明露更好、更優秀,把司徒明露徹底比下去,讓她爸媽和司徒謹言心裡隻有她。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她的想法太天真,太可笑。
就因為她血管裡流的不是司徒家的血,不管她做什麼,司徒家的人都不會更喜歡她。
她犯了錯,司徒家就會像扔垃圾一樣將她扔掉,一點猶豫都沒有。
這一刻,她清晰的認識到——她完了。
司徒家將她除名,鬆正初也不會娶她,她回不了司徒家,也去不了鬆家,以後,她就是一隻喪家犬,隻能和沙鴻飛一起流浪,過苦日子。
這個念頭竄入她的腦海,她的心中一陣難以遏製的恐懼和倉皇。
怎麼辦?
她生來嬌生慣養,從懂事起她就知道,等她長大之後,她會嫁入有錢人家做少夫人。
可現在,她的命運改變了。
她變成了窮光蛋,回不了有錢的娘家,也嫁不了有錢的男人。
以後,她隻能像那些曾被她嘲笑過的窮人家的女孩兒一樣,辛辛苦苦的工作養活自己,每天累死累活,卻舍不得吃舍不得喝,更買不起昂貴的奢侈品。
怎麼會這樣呢?
這不該是她的人生啊!
她不要做窮人。
不要過苦日子!
她慌了,衝到司徒謹言麵前哭求:“大哥,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帶我回家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以後我乖乖的,聽你和爸媽的話,你們讓我嫁給誰我就嫁給誰,我全都聽你們的!”
司徒謹言不耐煩的皺了皺眉:“你帶給司徒家的惡劣影響是不可逆的,所以我們司徒家不可能再接受你,被人嘲笑我們家有個和人私奔的女兒,你不用再癡心妄想,回去是絕對不可能的,趕緊把玉牌交出來。”
“不!不要!”柳白桃拚命搖頭。
玉牌代表著她在司徒家的身份,把玉牌交出去,她就徹底不是司徒家的人了。
離開司徒家,她就什麼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