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許盈的手撲空了。
柳臻頏的身影不緊不慢的出現在沙發的另一側,依舊維持著她原有的姿勢,但氣息卻愈發清冷不耐。
她淡淡的掀唇:“師父說過,遇到聽不懂人話的,便不要讓自己受委屈。”
這話說的沒頭沒腦。
至少許盈沒聽懂。
她隻知道自己失了麵子,愈發的惱怒:“你不過是個孤女罷了,還敢……”
一顆珠子,用肉眼不可及的速度從柳臻頏的指尖彈出。
許盈的話都沒說完,膝蓋上便傳來鑽心的疼意。
伴隨著音調略高的尖叫,她單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盈盈。”
柳琪夏一驚,連忙去攙扶。
這樣的動靜自然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可看到的不僅是雙膝跪地的許盈,還有燈光下柳臻頏那張溫涼恬靜的臉蛋,就仿佛什麼都未曾發生過一般,姿態懶散的窩在沙發上,沒有半點想要去幫忙的意願。
珠子掉落在地上的聲響,再加膝蓋上的青紫,許盈怎麼可能不明白。
她朝柳臻頏怒目而視的發難:“是不是你……一定是你,這裡除了你以外沒有第三個人。”
就連柳琪夏也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睨向柳臻頏:“臻頏姐,盈盈隻是心直口快而已,如果她真有讓你不高興的地方,你可以直接給我說,怎麼能夠用這種手段讓盈盈在宴會裡丟臉呢?”
哪怕是如此,柳臻頏也不過是抬眸看著她們,抿唇,巴掌大的小臉近乎溫涼到毫無溫度。
半晌,她緋色的唇瓣才輕輕揚起:“我警告過你的。”
“警告?”
許盈是家裡捧在掌心裡長大的姑娘,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更不要提膝頭的青紫在白皙如玉的腿上顯得格外的刺目。
“你根本就沒有和我說過話,哪來的警告?”她幾近於炸毛,嗓音尖銳:“我倒是要問問,柳家就是這麼教育你的?知不知道我是誰?”
可柳臻頏依舊線條溫淡,慢慢的重複:“我警告過你的。”
一模一樣的話。
後知後覺,許盈才反應過來,這話是說給柳琪夏的。
就連柳琪夏都沒想到。
她立刻蹙眉,仿佛是抑製不住的委屈,卻還是按捺著:“臻頏姐,我並沒有想要招惹你,畢竟你有爸爸撐腰,我怎麼敢呢?”
“琪夏,你可是柳家的正牌小姐,何必對被你家收養的孤女這麼委曲求全?”
“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