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軍說:“是,不過。現在沒有那麼多時間,隻能想辦法用跟人油相近的東西,往那上麵靠。”
孫老頭:“那就隻有貂油和獾油了。”
李文軍看了陶光明一眼。
陶光明拿出對講機,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他就回來了,說:“等下就有人送來。”
用貂油或者獾油泡個幾天,再用軟皮擦乾淨,那溫潤程度直接提升一兩成。
李文軍朝孫老頭一抬下巴:“想好了嗎。”
孫老頭隻能朝李文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這位小哥看著年輕,沒想到是個真真正正的行家裡手。都怪我自己有了邪念,鬼迷心竅聽那廖富貴唆使,竟然在行家麵前賣弄丟人現眼。還好沒有釀成大錯,現在要全身而退,也隻有你照著這個法子了。”
正說話間,外麵有人叫:“老大,拿來了。”
然後陶光明就出去取了一個小瓷瓶子回來。
李文軍打開聞了聞:“誒,這個貂油不錯,沒有腥臭味。我敢擔保,任誰也一眼看不出來。”
“那是,東三省弄來的上好貂油,本來我姐姐留著塗手的,沒想到能派上這個用途。”陶光明苦笑搖頭,“跟著你,真是每次都能學到新東西。”
兩人撇下孫老頭就走了。
現在孫老頭要怎麼做,跟廖富貴說實話還是真的照著李文軍的法子做,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反正他們除了浪費了一點時間,沒損失。
李文軍離開之前,回頭涼涼地對孫老頭說:“你記住一件事,今天隻有陶光明一個人來找你。我沒有來。你要是告訴任何人我來過,就會有人識破你的方法,你可能會給自己惹來大麻煩。”
李文軍站在門口,背著光,臉在黑暗中,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孫老頭卻被他聲音裡的寒意激得打了個寒戰,忙點頭:“知道了。”
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剛才跟自己說話的並不是個剛好懂這個的晚輩,而是一個同齡人。一個同樣把玩過無數玉器,深知在這小小石頭麵前很多人會暴露出貪婪凶殘那一麵的老人。
回到農貿市場的辦公室,陶光明把那塊玉料拿出來放在桌上,然後坐在桌子後麵盯著玉料一聲不吭。
李文軍說:“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不肯說我從哪裡找到這個了吧?”
就這一塊都能讓人絞儘腦汁,作奸犯科,把最貪婪醜陋的一麵暴露出來。要是大家都知道有個地方躺著無數這種寶貝,可以隨便撿,那就是世界末日,全民瘋狂。
陶光明不回答,卻沒頭沒腦地說:“我要買個保險櫃來。”
李文軍知道他的擔憂。
廖富貴之前不能肯定他這裡有沒有籽料,現在知道了,還設計騙取不成,肯定會用更極端的辦法。
“你打算怎麼處置這塊玉料。”李文軍問他。
陶光明撓了撓頭,說:“改天去玉器之鄉,找個老工匠,我每天守著他雕。我離開就帶走石頭,我來再帶來,絕不讓它離開我的眼睛。我就不信,這樣還能被人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