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大家知道的事實,可是在這宮裡卻不能明說。
朱棣看了他一眼,沒出聲。
朱橚又說:“我們是同一個嗎?”
朱棣飛快點了點頭。
朱橚壓低了聲音問:“為什麼從沒見過她?她到底是誰?為什麼我問宮人,宮人要麼不知道,要麼說是皇後娘娘。”
“你不用知道。你隻用記在心裡。”朱棣轉頭望向他的眼睛,“還有,不管誰問你,你都要說,我們的母親都是皇後娘娘。”
朱橚抿嘴。
朱棣猶豫了一下,又說:“有一日,我會為她洗清冤屈,把她擺到太廟的供桌上。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朱柏從宴席上回來,發現朱標在寢宮外等著他。
朱柏問:“誒,兄長,這麼冷的天怎麼外麵。”
朱標正兒八經地跟他作了個揖:“多謝十二弟救了夫子。”
朱柏:“大哥不必客氣,畢竟,他也是我的夫子。”
朱標低聲說:“你這破釜沉舟的法子是真好。”
朱柏:“什麼破釜沉舟,我聽不懂。我就想吃個鵪鶉蛋。”
朱標笑了笑,又拱了拱手:“十二弟今日辛苦了,早些歇息吧。”
小年夜,宮中傳了一道緊急聖旨出來,將劉伯溫放了出來。
因為又朱標的叮囑,牢頭自然不敢虧待劉伯溫。
所以劉伯溫在裡麵屁事沒有。
按他自己說的,牢裡好,吃得好,還不用一早就起來上朝,就是床不太舒服。
言官們越發覺得朱元璋偏袒劉伯溫,嫉妒憤恨得發狂,暗暗盤算:“等著吧。明年開了春,恢複早朝,一定要好好叫那神棍難堪。”
過年,劉伯溫正兒八經地包了一份禮物給朱柏。
整個皇宮隻有朱柏和朱標收到了劉伯溫的禮物。
不為其他,隻因為劉伯溫窮。
朱標的是一個輕飄飄的狹長盒子。
拆開一看,原來是一支上好的狼毫湖筆。
朱柏收到的木盒,卻是正正方方,死沉巴沉。
他笑得合不攏嘴:這麼沉,肯定是銀子。
劉神棍這是把他的家產都托付給我了啊。
結果他拆開一看:一塊青磚。
還附了一張紙:此奇石與你鎮紙之用。祝殿下多作匡扶天下之文章,流芳百世之書畫。
我去.......
劉神棍明明知道我最討厭就是寫字。
朱柏氣得擼起袖子就要拎著青磚上劉伯溫家裡,表演腦門碎青磚給他看。
朱標卻拉住了他:“莫慌。還有一張紙。”
展開一看,原來是一張寫著《勸學》的卷軸。
朱柏嗤之以鼻:“沒有鬼用,當柴燒又太少,放著占地方,方正我是不會掛起來。”
朱棣伸頭過來看了一眼,說:“十二弟不要的話,給我吧。”
朱柏皺眉:“你拿來乾嘛?”
朱標說:“劉夫子的字在坊間千金難求。你還不要。”
朱柏咧嘴笑:“能換錢啊。那我收著了。”
朱樉嗤笑:“我說你這孩子整日不愁吃不愁喝的,要那麼多銀子乾什麼?”
朱柏:“誰會嫌錢多呢,是吧,二哥。”
除夕夜,天下團圓,一片祥和寧靜。
朱元璋把所有兒女妻妾兒媳婦什麼的,全叫來吃飯。吃過飯給每個成家了的王爺賞了一套金玉首飾,沒成家的就是幾個金元寶,然後就讓他們自己回去各自寢宮守歲。
獨獨留下了朱標和朱柏陪他跟馬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