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借給”官學的宅子就是之前徐輝祖“捐”出來的那一套。
本來宅子就保養得不錯,所以陳南並擺幾張桌子就能開張。
而且如今有了朱柏的資助,陳南賓也有底氣了,立刻就在門口貼出告示開始招生。
凡符合科舉考試條件的人都可以來官學報名。
既然是堂堂京師的官學,自然就不能跟監”。
不論官民貴賤,進了國子監都是師生。
可是開門招人第一天,來報名的人寥寥無幾。
朱柏一看:這樣不行,沒人來報名,我也挑不到人。
他回了宮就溜到禦書房找老朱了。
老朱和朱標剛好把今日要處理的奏折處理完,這會兒正在聊天。
見朱柏一臉鬱悶進來,老朱乜斜著他:“怎麼了,蔫兒了吧唧的。”
朱柏歪頭說:“父皇。兒臣聽說有的人能力很強,但是不善於考試。好比父皇這種,文治武功天下第一,可若要正兒八經參加科舉,卻未必考得過那些酸儒秀才拿狀元。兒臣就更加了怕是連鄉試都過不了。”
老朱和朱標被他幽怨的語氣逗得笑出了聲。
老朱:“逆子,想不到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朱柏訕笑了一聲:“那是。科舉三年一次,有些人十年寒窗,可能隻有一次機會。對考生是損失。若是隻能錄到擅長考試的腐儒,對朝廷也是損失。”
老朱哼了一聲:“嗯。所以才有‘察舉賢才’這個法子啊。可是推薦上來的人的質量不行。”
朱柏說:“‘察舉賢才’的弊端在於,隻需要一個人認可就能推薦,沒有任何考核。若是這個人再有私心,或是隻聽聞名聲並不了解被推舉的人,最後推舉上來的人質量自然就不行了。”
老朱摸了摸下巴,問:“聽你那意思,莫非是有好法子?”
朱柏說:“國子監入學就要考試,中間和期末都要考試,有考試成績這個硬指標。況且夫子們與學生日日相處,對學生的學識、能力和為人了如指掌。如果學生在國子監表現突出,夫子完全可以直接向父皇直接推薦,試用。省去了三年那麼久的周期,讓好的人才能儘快被用起來。”
老朱說:“成績可以造假。再說這還不是陳南賓一人說了算。”
朱標:“如今國子監隻有陳夫子,以後若是夫子多了,可以采用三分之二認可製度。就是學生在六個夫子裡得到四個夫子的舉薦簽名就可以了。”
老朱垂眼思索這件事情:咱不可能讓國子監隻有一直文官集團的人,以後多半是淮西和文官集團各占一半。
如果能得到三分之二的人的認可,至少證明這個人能兩邊通吃,而且確實有才。
嗯,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老朱抬眼望著朱柏:“咱再給這事加個保險。這個推薦名單上需要有太子或者你簽名才有效。”
朱標若是了解被推薦的人當然最好,可是他以後會很忙,未必有空去國子監,朱柏整天在國子監裡麵晃,而且看人的眼光還挺毒的。
朱柏的臉皺成一團:“這事就不要扯上兒臣了吧。”
話說到時候他自己看上的人,又被夫子們看上了,還得逼著他簽字送去給老朱用啊。
老朱看他不願意,立刻明白了他心裡打的小算盤,冷笑:“要,一定要。”
朱柏還要糾纏,老朱沒理他了,直接問朱標:“你覺得如何。”
朱標說:“還是父皇考慮得周到。兒臣完全讚成。”
然後他們兩父子就興奮的商量細則去了。
朱柏的目標達到了,在一邊無聊的打哈欠。
老朱瞥了他一眼:“你一天在國子監打瞌睡,都還沒睡夠嗎。趕緊回去,少在這裡讓咱看著煩。”
朱柏忙行禮:“欸,那兒臣走了。大哥,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