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現任以為老朱沒有彆人隻能用他,會越發肆無忌憚或者屍位素餐。
老朱說:“你要如何。”
朱柏說:“要麼這樣,您按照曆年數據給兒臣劃條線,規定官牙局每年要收多少稅,官鹽售賣量和售價。若非特殊情況,比如天災人禍,以後兒臣就按照這個數額交給國庫。兒臣若是多收了,就算是官牙局的收入,少了官牙局補齊。朝廷旱澇保收。官牙局也能有盈利。皆大歡喜。”
老朱:“讓咱想想。”
朱柏接著說:“官牙局的運輸網絡和驛站遍布天下,由官牙局來運輸官鹽其實是最省事最安全的。若是父皇同意兒臣的條件,兒臣以後還能保證私商的安全。”
老朱皺眉:“你說說說看,你要怎麼保證。”
朱柏說:“準許水程圖和路引齊全的私商跟隨官牙局車隊同行,且可以入住驛站裡的‘舉人客棧’。”
跟著官牙局的車隊絕對安全。夜裡住在“舉人客棧”也沒人敢來搶掠。
老朱咬牙想:咱就說嘛。這混小子花大價錢修“舉人客棧”絕不可能隻是為了三年賺一次舉人的錢,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呢?
鹽商可不就是天下各地地跑,而且數量眾多,都很有錢……
隻要把他們吃喝拉撒伺候好了,他們絕對肯花銀子買平安買方便。
可是不給朱柏這個逆子,給誰呢?
派誰下去,都難保不貪,不聯合外人蒙騙咱。
朱柏就算貪,最後還是能把事辦好,而且他賺的錢最後又回到了朝廷和軍備上。
其實也是左手交右手。
老朱說:“紅樓不能給你,你還小。鹽運,咱想個說法給你,終歸要讓這些大臣沒辦法挑刺才好。”
關鍵還不能讓朱標心懷芥蒂。
朱柏從禦書房出來,見二虎站在門邊,停了腳步,朝二虎作揖。
二虎嚇得忙回禮:“殿下折煞微臣了。有事儘管吩咐。”
主要這個“小閻王”一行禮準沒好事。
朱柏說:“大人,我想查一下揚州城最近一個月的官員調動。衛所,府衙都要查。”
二虎知道揚州出了大事,朱柏查這個肯定是有原因,忙說:“遵命,微臣查了立刻告訴殿下。”
等朱柏一走,二虎就把這事稟報給了老朱。
老朱沉吟了片刻說:“他這是在揪內奸呢。因為還沒十足把握,所以沒告訴咱。你去查吧。查了也告訴咱一聲。”
這個調動很好查,衛所的調動去大都督府和兵部查,府衙的去吏部查。
最後查到,半個月前揚州衛指揮使林賢被調去明州衛當指揮使了。
明州就是後來的寧波,就在海邊。
朱柏聽二虎說了,暗暗咬牙:內奸就是他了。難怪那些倭寇能隨意出入城門。他這是使得一手好金蟬脫殼。
如今要辦他,還找不到理由。
朱柏問張玉:“這個林賢是什麼來頭。”
張玉說:“之前是陳友諒的屬下,善水戰。這些年一直在擔任沿海衛所的指揮使。之前剿滅倭寇,頗立了一些功勞。”
朱柏:“他跟胡惟庸的關係如何。”
張玉沉默了一下才說:“下官不知。”
如今這種情勢,誰都有可能放棄原則投靠胡惟庸。
也有可能隻是為了保存實力,虛與委蛇。
現在沒有調查,他不好亂猜測。
因為那樣可能會冤殺一個同僚。
二虎也把這個消息報告給了老朱。
老朱冷笑:“好啊。咱就說胡惟庸怎麼跟倭寇搭上線的。原來是通過林賢。”
二虎問:“要不要把林賢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