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明仁宗啊。
要是我活得長壽一點,說不定還要在這小子手下混飯吃,當然要好好送一份禮。
朱棣給朱柏寫信:“賀禮已收到,何時來看你侄兒。”
朱柏回信:“快了快了。父王不肯放我。再等等。”
必須找機會去朱棣那裡!
也好順便給自己北平謀個宅邸。
不然以後等朱棣上了台,把遷都過去,再去買就貴了。
自從受了老朱嘉獎之後,朱樉越發狂妄和目中無人,每日就帶著鄧知秋遊山玩水,喝酒打獵,好不快活。
周斌早就不出聲了。
西安衛指揮使濮英更是秉承了大明武將的優良傳統: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隻有弘遠大師還在日日苦勸。
這一日,朱樉活捉了一隻母鹿回來。
那母鹿跑得慢,原來是懷有身孕。
弘遠大師得知忙過來為母鹿求情:“上天有好生之德,殿下慈悲為懷,放了它。”
朱樉原本打算養著母鹿,生個小鹿給鄧知秋玩。他本來就煩弘遠得不行,此刻聽弘遠這麼說,便冷笑:“本王就是殘暴不仁,你若要救它也容易,便替它死吧。”
弘遠雙手合十:“若是小僧一命能換它母子二人兩條性命,讓殿下回頭是岸從此不再殺戮,倒是小僧大功德一件。”
朱樉用那狼一般的眼睛狠狠盯著弘遠,想從他臉上看出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弘遠閉眼說:“殿下動手吧。”
朱樉卻忽然大笑起來:“做夢,讓本王來圓你功德。本王今天偏要讓你親眼看著它被殺。記住了,這是你造的孽。哈哈哈。因為你,本王才殺它。”
弘遠忙行禮:“殿下,發發慈悲。”
朱樉看弘遠求他,越發得意,對衛兵抬了抬下巴:“摁住他。”
弘遠拚命掙紮:“殿下不可。”
朱樉取了刀走到母鹿,對著它的肚子上就是一刀
那母鹿尖利地哀嚎著倒在地上,掙紮著往前爬奮力逃命。
朱樉卻又是一刀剖開了它的肚子。
一隻已經成了形的小鹿掉了出來。
母鹿掙紮了許久,才睜著眼睛不動了。
小鹿想要站起來,最後卻靠在母鹿身邊,也咽了氣。
滿院子都是血,鐵腥味濃重得刺鼻。
丫環們都嚇得躲到一旁乾嘔不止。
弘遠臉色蒼白,瞪著那母鹿,喃喃地說:“惡鬼。夜叉!怎麼會有你這般凶殘惡毒的人。”
他閉眼雙手合十,開始念《地藏經》超度母鹿的亡魂。
朱樉這會兒絲毫不覺得解氣,反而也覺得有些不忍和惡心起來。
他皺眉對衛兵說:“把這老和尚拖去柴房關起來。沒有本王的允許,不許放他出來。”
衛兵過來拖起弘遠就走。
他們消失在門邊,朱樉似乎還聽見弘遠念經的聲音,越發煩躁,扔了刀:“且,晦氣。竟然說本王是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