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歎氣:“他是有點過分了。兒臣去勸勸他。”
老朱說:“李文忠踏踏實實,勤學敏思,怎麼生個兒子這樣。這個李景隆好大喜功,心浮氣躁,不堪大用。”
李景隆從小就喜歡看兵書,而且長得一表人才。
因為他父親李文忠文武雙全,武能當戰神,文能主持國子監。
俗話說“虎父無犬子。”
老朱對姐姐的孫子是寄予厚望的。
朱標沉默了下,說:“他畢竟還年輕,曆練太少。”
老朱想了想說:“嗯,現在就下結論確實有些早。那就再好好考察一下。”
老朱知道血緣比任何關係都要牢固。
朱標自然也很清楚這一點。
可是兄弟不能放在朝堂上,外戚也不能用,那他就隻能用堂表兄弟,侄子外甥了。
朱文正曾經有過試圖投靠對手的“案底”,老朱不想用,他更不敢用。
那就是隻能用李文忠這一脈的人了。
如果李景隆也不能用,那就沒有人了……
朱標心事重重從宮裡出來,直奔他表哥李文忠的府上。
“哎呀,殿下,您來怎麼也不叫人預先通知一下。”李文忠受寵若驚,忙把朱標迎進去,親手奉茶。
“無須多禮,我也是有空出來走走。”朱標說,“我侄子在嘛。”
按道理,他應該叫李景隆表侄。老朱之前曾讓外甥李文忠跟他姓“朱”,後來又叫他改回原姓。那意思其實就是說,表的就是表的,不要叫後代們搞錯了關係輩分。
朱標特地隱去這個“表”字,是為了顯得親切。
李文忠忙叫人去把李景隆叫了回來。
李景隆一見到朱標,忙叫:“表叔。”
一般來說,他們叫到朱標應該尊稱“殿下”,除非朱標開口。
不過這是內宅,李景隆這麼叫不能說錯,隻能說他太把自己當回事,或者太想跟朱標拉近關係了。
李文忠心裡暗暗把李景隆罵了一千遍。
朱標卻沒有什麼不悅,笑了笑:“九江這次練兵辛苦了。”
九江是李景隆的小字,一般隻有家裡人會這麼叫他。
李景隆忙拱手:“不辛苦,為了表叔和舅爺爺,九江不覺得辛苦。”
朱標輕輕點頭:“好好。這一次你十二表叔去茶馬交易的事,是本殿保舉的。你不要再多說什麼。”
李景隆歎氣:“我隻是為表叔您覺得不平。您才是太子,現在天下利益豐厚的生意都歸湘王。長此以往天下隻知道湘王,不知道有太子。就說這個茶馬交易,讓湘王一個人控製,實在是不妥。”
李文忠背上冷汗直冒:逆子,你怎麼敢這麼跟朱標說朱柏。
那是他親弟弟!!
就算是我都不敢在朱標麵前說朱柏半個字。
因為我隻是他表哥!隔了一層了!!
再說朱柏那人,要是知道了你在背後說他壞話,還不弄死你?!
朱標沉默了一下:“雖然你是好心,可是以後不要這麼乾了。會讓我為難。”
以後天下都是我的。
現在讓朱柏多幫我賺點銀子不好嗎?
這會兒著急找朱柏麻煩隻會讓老朱覺得我氣量小。
李景隆也不知道聽懂了還是沒聽懂,垂頭喪氣拱手:“知道了。”
朱標說:“好好習文練武。以後有的是你展示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