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過分安靜,傅承安以為是自己嚇著她了。
想睜開眼看看她,安撫她,卻又怕自己眼中過於複雜的情緒露了陷。
便隻能低聲道:“彆擔心,我沒事,頂多就是沒睡好,躺著緩一緩就好了。”
許安諾見他自己都一副難受的樣子,還想著要安撫她的情緒,心不由得軟成一片。
這人怎麼能好成這個樣子啊?好得讓她都舍不得他受丁點的委屈。
她主動上前,跪坐在他的身旁,手按在他頭頂的穴位上,輕輕按壓起來。
她的驟然靠近讓傅承安心裡發緊,輕柔按壓的動作卻又讓他不自覺的舒緩了情緒。
“我給你按一下,會舒服一點,你放輕鬆,配合我。”許安諾低聲說著。
傅承安沒說話,橫在眼睛上的手臂卻默默地放了下來。
許安諾按了好一會兒,直到感覺他的呼吸變得平緩了,覺得他已經睡著了,這才緩緩停手。
隨後,她從空間取出一根安神香點上。
這是她按照古法做出來的安神香,本來隻是閒著無聊做著備用的,心想著如果遇到了睡眠問題的病人,需要安神香幫忙調理的,就能用上了。
沒成想病人沒遇著,這會兒正好給傅承安派上用場了。
點上安神香之後,許安諾就沒管傅承安了,自顧自的去洗漱,然後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房間。
傅家除了許安諾和傅承安,其他都是上了年紀的中老年人,他們覺淺,早早的就醒了。
許安諾出來的時候,正巧看到院子裡傅振華和蔣晚吟夫婦兩個正攔著傅老爺子,一臉焦急的在說什麼。
看到她出來,蔣晚吟像是看到救星了似的,忙上前來,一把抓住她。
“安諾你快來勸勸老爺子,他醒來之後非要去練拳,我和你爸怎麼都攔不住。”蔣晚吟三兩句就交代了目前的情況。
老爺子的性子倔強,蔣晚吟也是沒辦法了,隻能期望許安諾這個初來乍到的兒媳婦能夠憑借老爺子的喜歡攔住這會兒正任性的老爺子。
許安諾能夠理解蔣晚吟的著急,畢竟昨天老爺子還差點被氣死,今天就生龍活虎的說要去練拳,換成誰都不會放心的。
她也沒著急勸,而是笑吟吟的上前打招呼:“爺爺早啊,爸早安。”
“安諾早,咦,承安那小子還沒起來嗎?”老爺子看到往許安諾的身後看了一眼,沒看到傅承安,不由得問。
許安諾搖頭:“他昨晚沒睡好,我剛剛給他點了安神香,讓他再睡一會兒,等他自然醒吧。”
“沒睡好?為什麼沒睡好?”老爺子驚訝地問。
傅承安可不是什麼矯情認床的人,作為一個隊伍裡的尖兵,他經曆過最嚴苛的訓練,也經曆過最嚴酷殘忍的戰場,在戰場上,可沒有給你挑剔地方的機會。
睡草地、睡樹上,睡山洞那都是基本操作,有這樣艱苦環境磨礪在前,傅承安是不可能有認床這種毛病的。
更彆說,這裡還是他的家,他對哪兒認生都不可能對這裡認生。
“我也不知道,可能這些天趕路太累了,所以不好睡?”許安諾眨了眨眼,說。
她總不能說,可能是因為她睡姿不太好影響了傅承安,而傅承安可能還不習慣兩個人睡一起,所以才沒睡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