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口?”
青黛詫異問道。
“陛下要借我的東西,不就是人頭嗎?”
齊鳴戰戰兢兢說道,電視劇裡都是這麼演的,知道秘密的人越多,死得越快。
青黛見他渾身抖如篩糠,不免流露一絲鄙夷,這假太監如此膽小,陛下吩咐的那件事,他真的能夠做到守口如瓶?
不過宮中除了他,已無人能勝任,青黛暫時收起滅口之心。
“陛下召見你,去了自然知曉,隨我來。”
齊鳴隻覺得兩腿發軟,如果可以,肯定不想去,但懾於青黛強橫武力,隻能跟在她身後,為接下來未知的命運而深深擔憂。
來到禦書房,齊鳴正要進去,青黛低聲說道:“從這一刻起,無論陛下對你說什麼,在走出這道門時,都要全部忘記。”
見青黛說話時一直握著青鋒劍,威脅的意味很明顯,齊鳴隻能點頭稱喏,心中不免腹誹,這女子真不講情麵!
“奴才叩見陛下。”
被青黛引入禦書房,齊鳴翻身拜倒,焦距一直在地麵三寸,生怕再看到不該看到的,那是取死之道。
“起來吧。”
禦座之上,周雲揚合上奏折,抬眼打量齊鳴。
“倒是蠻英俊威武。”
周雲揚對齊鳴的樣貌很滿意,卻不知為何忽然想起解毒時一幕,不由得俏臉微紅。
“陛下,此人膽小如鼠,我擔心如有人威脅,他會將這件事和盤托出。”
青黛低聲耳語道,目中隱現殺意。
“無須擔心,我自有辦法,隻需……”
青黛美眸一亮:“陛下好手段。”
周雲揚輕聲說道,微微歎息一聲,本不屑於用如此手段,但事關重大,隻有狠下心腸。
“你救了朕,朕當賞賜於你,來人,賜酒。”
侍女端來一杯禦酒遞給齊鳴。
齊鳴此刻早已心焦如焚,但見兩人交頭接耳,不知在說什麼,更讓他心裡沒底,顫巍巍接過禦酒,語調發虛的說道:“謝陛下。”
周雲揚看著齊鳴,抬手道:“飲過禦酒,朕有事相商。”
齊鳴的內心在敲鼓,禦酒不是那麼好喝的,通常都是毒酒。
見他無動於衷,周雲揚沉聲道:“你想抗旨?”
“奴才不敢。”
齊鳴騎虎難下,勉強把酒放在嘴邊,提鼻子一聞,當即皺起眉頭。
酒是精釀米酒,芬芳非常,但作為前世的醫學專家,立刻從酒香中聞出罌粟的味道。
“太卑鄙了!”
心念閃過,齊鳴不免氣惱,才救過周雲揚,她居然給自己一杯能上癮的毒酒,這不是恩將仇報嗎?
“你為何不喝?速飲!”
青黛厲聲開口道,目光逼視著齊鳴,威脅之意明顯。
齊鳴撇撇嘴,這女子太不近人情,還想著給她治療腫塊,不感恩也就罷了,轉頭就幫周雲揚對付自己,太氣人了!
可自己隻是一個小太監,抗旨的結果就是當場沒命,這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實在進退兩難。
“奴才之所以能救陛下,其實並非奴才的本事,全賴上天眷顧,所以這杯酒奴才沒有資格享用,應該遙敬上蒼。”
齊鳴情急之下計上心來,高聲說著,抬手將杯中禦酒灑向半空。
“你!”
青黛柳眉倒豎,陛下命人精心調製的藥酒,就這樣被他浪費掉了,自是氣惱非常。
“無妨,他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再賜一杯便是。”
周雲揚麵色如常的說道。
侍女再來斟酒,齊鳴暗自無奈,看來陛下勢必將自己控製在掌心不可,這到底為什麼?
“這杯酒奴才依然沒資格飲,如不是青黛姑娘手下留情,奴才早已沒命,更不可能救治陛下,所以這杯禦酒,應當賜予青黛姑娘。”
齊鳴還在掙紮,如果青黛不喝,他就有足夠的理由躲過此劫,就算她喝了,那也有個墊背的。
此刻齊鳴早已火冒三丈,即便身份低微,也要奮起反擊,大不了魚死網破!
“這……”
周雲揚皺眉,看向青黛的目光中滿是為難。
她很清楚喝下這杯酒的後果,一旦沾染便會終身依賴,否則生不如死,就算眼下需要控製齊鳴,但要青黛付出如此代價,周雲揚實在無法決斷。
“你還想著我,多謝了,既如此,那這杯酒我便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