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齊鳴出現,張瀾的臉色也變了,在朝會時已見識過齊鳴的厲害,雖說他也和王靜年一樣,沒有把一個太監放在眼裡,但也沒有過於輕視。
“原來是齊鳴公公,昨日在朝會上,本官對你的印象很是深刻啊。”
張瀾上前笑著說道。
“好說好說。”
齊鳴隨意的拱手,並沒有上來就開啟毒舌模式,畢竟這麼多人看著呢,要保持應有的風度。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在人群中,有一位佳人,正默默地注視著他。
“本官沒想到,齊公公對詩文還有研究,不過你代替陛下賦詩,似乎有些不妥。”
張瀾看出齊鳴要做出頭鳥,於是故作為難的說道。
“陛下忙於國事,已經很疲憊了,何況以陛下之曠世文采,若作下一篇流傳千古的佳作,我擔心這詩會便無人敢作詩了。”
齊鳴一頂高帽下來,倒是讓周雲揚有些不好意思。
“陛下,齊鳴雖說有才華,可這詩文講究的是天賦和浸淫,這幾日沒見他做過詩,到底行不行啊?”
青黛不免為齊鳴擔心起來,他有很多奇淫巧技,隻是仙境是否教授文學就不得而知了,何況就算教授,也需要個人極高天賦,才能作得出技驚四座的大作來,看齊鳴的樣子,似乎和詩人毫不沾邊。
“既然他肯站出來,便說明有把握,你可曾見過他做沒有把握的事?”
周雲揚倒是不擔心,因為她已了解齊鳴的秉性。
張瀾聽齊鳴這麼說,也不好反駁了,人家已經表達殺雞不用宰牛刀的意思了,若跳過齊鳴,直接再逼迫周雲揚,怕是會引起非議。
“既如此,那就請齊公公開始吧。”
張瀾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眾人的目光都落在齊鳴身上,幾乎所有人眼中都充滿不屑。
參加這次詩會的,全是詩書傳家的世家,自覺底蘊深厚,在這個寒門子弟文盲率幾乎百分之百的大周,連識字的人都沒有幾個,更不要說作詩了。
齊鳴一個太監,就算粗通文墨,又能做出什麼令人刮目相看的作品來,無非就是丟人而已。
看著那些不懷善意的目光,齊鳴略微沉吟片刻,朗聲說道:“聽聞突厥使團已在路上,不日將來訪我大周,那就以此為題,獻醜了。”
前世上學的時候,齊鳴是一個標準的理科男,對文學沒有太大興趣,自然不會深入研究,但並不妨礙他能夠背誦唐詩宋詞三百首,他不是詩人,卻是一個合格的文字搬運工。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滿江紅開篇出口,現場頓時鴉雀無聲,那些等著看齊鳴笑話的世家子弟,臉色驟變!
短短幾句,便已將磅礴的意境表述出來,若用兩個字來形容,那便是大氣!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裡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齊鳴用低沉渾厚的嗓音吟出,在場不少女子露出迷醉之色,他那富有磁性的聲音,極具感染力的詩詞,以及那英俊無比的俊朗容貌,已成為被關注的焦點。
“詞雖好,意境也極為大氣舒展,可這和突厥有何關係,齊公公是不是跑題了?”
張瀾非要雞蛋裡挑骨頭,因為他不能讓齊鳴出儘風頭,畢竟齊鳴代表的是周雲揚。
身邊的太監都這麼有文采,那麼陛下的文采更是不容置疑了。
齊鳴看了他一眼,隻是笑了笑,繼續吟道:“金沙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突厥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稍微改動了一點,便將國仇家恨體現得淋漓儘致,整個詩會落針可聞。
“好詞,若我大周男兒,都像齊鳴這般胸懷報國之誌,金沙灘一戰的恥辱,定能用突厥的鮮血洗刷!”
周雲揚第一個反應過來,因激動而麵色微紅,已徹底被齊鳴的滿江紅所感染。
青黛也極為激動,沒想到齊鳴這個假太監,竟蘊含如此激蕩人心的抱負。
眾人紛紛反應過來,在場的女子們,向齊鳴投來極為熱烈的目光,還有幾個目光幽幽,他若不是個太監,以身相許又何妨?
“獻醜了。”
齊鳴向眾人拱手,正要退回到周雲揚身邊時,忽然聽到一個極不和諧的聲音。
“區區一個太監,如何能有這麼好的文采,想來是從哪裡抄來的吧?”
齊鳴心中一驚,難道遇到穿越者了,要揭自己的老底?
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身穿白衣,頭戴一朵紅花,臉上的粉快要把鼻子填平的年輕男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