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監慌忙跪倒,此刻他心裡頗為疑惑,明明幫了主子,為何錢寧兒還要發脾氣?
不過他還是條件反射般的跪下,聲音顫抖問道:“娘娘,老奴何錯之有?”
“你跟隨我,已有十五年了吧?”
錢寧兒看向老太監,沉聲問道。
“自娘娘六歲起,老奴就一直在您身邊侍奉,已有十五年零兩個月了。”
錢寧兒點了點頭,說道:“既然跟了我這麼多年,為何還犯下如此錯誤,難道你不知,我最討厭的便是父兄那巧取豪奪的手段嗎?”
她的聲音變得異常嚴厲:“我雖是女子,但也知做生意,絕不能投機取巧,今日你可侵吞齊鳴的發明,明日又會去吞彆人的,看似占了便宜,可以後呢,若所有人都知我會用手段占據原本屬於他們的東西,還會和我做生意嗎?”
“這個……”
老太監說不出話來了,一心隻想著整死齊鳴,卻忽略了錢寧兒的忌諱,這可是天大的錯誤。
“看在你伺候我多年的份上,此事我不追究,但身邊也不能留你這樣的人,從即刻起,你到寢宮外當值吧。”
錢寧兒揮手說道。
老太監渾身顫抖,勉強支撐起身體,帶著哭腔說道:“老奴遵命。”
“帶上你的人,滾!”
錢寧兒似乎動了真怒,大聲喝道。
老太監仿佛丟了魂,一步步走到外麵,那些服侍周圍的太監宮女,大氣不敢喘一下,跟著離開了。
“讓你見笑了,這老奴私心太重,仿製內衣絕不是我的意思,彆放在心上。”
等老太監出去了,錢寧兒看向齊鳴,認真說道。
齊鳴一直在冷眼旁觀,他發現這錢寧兒不是等閒之輩,如果放在後世,拿個影後不成問題。
也許老太監真的存有對付自己的心,錢寧兒借題發揮更是精妙。
齊鳴是學過心理學的,從她剛才的肢體動作和微表情就能看得出,錢寧兒根本沒有生氣,她這樣做無非就是做給自己看,從而取得信任。
彆看錢寧兒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子,這反應,這手段,連齊鳴都有點自愧不如了。
當然,他也沒有揭穿錢寧兒,目前雙方合作是最佳選擇,合作的基礎在於信任,至於以後的事,留一手防備就是了。
“沒事沒事,奴才一點也不覺得委屈,何況區區內衣的生意,若陛下不是急等著用銀子,奴才全部獻給錢妃娘娘也無妨。”
齊鳴也是戲精附體,露出真誠且感動的眼神,說道。
“現在你可以說了,我喜從何來?”
錢寧兒以為目的達到,將話引入正題。
“錢妃娘娘請過目。”
齊鳴說著,從懷中拿出鏡子雙手奉上。
此刻寢宮內已沒有太監宮女,顯然錢寧兒已知事關商業機密,所以才借口將所有人哄出去。
她接過鏡子,隻一眼,臉色就因為激動而泛起紅暈:“這是水晶鏡?”
“非也,此乃奴才的新發明,和製造琉璃相似,姑且稱之為玻璃鏡吧。”
“玻璃鏡?”
錢寧兒拿在手中仔細端詳,卻不像趙奢那樣,隻在意鏡中的自己,她在片刻驚訝之後,更為關心的是製造玻璃鏡的配方。
“這玻璃鏡成本幾何?”
齊鳴也沒打算隱瞞,說道:“製造玻璃用的是白沙和火堿,鏡子的背麵是錫和銀,若算上人工以及其他開銷,一麵鏡子的造價大約兩錢銀子。”
錢寧兒再次怔住,本以為造價不菲,卻不想如此便宜。
“錢妃娘娘,這可是寶貝,賣兩千兩銀子一麵不過分吧?”
齊鳴笑嘻嘻的問道。
錢寧兒倒吸一口冷氣,兩錢銀子的造價,要賣兩千兩的天價,反手之間上揚了萬倍,這哪裡是做生意,簡直就是直接伸手去彆人荷包裡掏銀子啊!
“是不是有點太貴了?”
從小便做生意的錢寧兒,此刻也被這巨大無比的利潤震驚到了。
“錢妃娘娘此言差矣,目前這種玻璃鏡隻此一麵,而且整個大周隻有咱們知道如何製作,定多少價,還不是您說了算?”
齊鳴笑著說道:“而且奴才可以保證,即便兩千兩一麵,買的人也會趨之若鶩。”
錢寧兒的眼睛亮了,對啊,這可是壟斷行業,定價的事還不是在她一念之間?
世家豪門可不缺銀子,而且女眷眾多,哪個女人能抵擋住這玻璃鏡的誘惑?
“隻是,奴才覺得缺少一個將玻璃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