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揚疑惑看向齊鳴,但很快她就知道他為何要道歉了。
齊鳴深吸一口氣,突然吐出一口唾沫,迅速在她的玉足上塗抹起來。
雖說知齊鳴不會有壞心思,但還是被他這舉動惡心到了,周雲揚連忙將玉足抽回,怒道:“你做什麼?”
“沒有消毒用品,沒時間尋找藥草,唾液有殺菌作用,可以避免傷口感染。”
齊鳴理所當然的說道,每次給人治療時,不自覺的切換到現代人思維,覺得這麼淺顯的道理,應該沒必要解釋。
“這裡有湖泊,清洗就好,乾嘛還要用唾沫!”
周雲揚紅著臉問道,什麼殺菌,避免感染這些問題搞不懂,隻覺得滿心都是嫌棄。
“水看上去清澈,但裡麵有沒有微生物還不好說,萬一有致病細菌或者病毒侵襲傷口,會更為嚴重。”
齊鳴意識到周雲揚不懂現代科學,隻好耐心解釋。
周雲揚望文生義,倒也能聽個大概,齊鳴的醫術是無需質疑的,所以也就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
清理過傷口之後,齊鳴撕下裡襯的衣服,仔細為她包紮上,他那專注的神情,讓周雲揚微微有些出神。
事實證明,自己並非是一個好皇帝,但齊鳴始終不離不棄,人總是在脆弱的時候,更容易因為彆人的好而感動,不知不覺間,齊鳴似乎已經走進她的心裡。
包紮完畢,齊鳴將周雲揚橫身抱起。
周雲揚從未被人這樣抱過,心中羞澀難當,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絲絲甜蜜在心田彌漫。
山洞裡並不潮濕,地下是一層細細的白沙,坐在上麵還有些舒適。
“陛下在這裡歇息,我去找點能用的東西,儘量尋找些草藥和吃的回來。”
解決了庇護所和水源問題,齊鳴開始忙碌另外兩個野外生存的要素,食物和火。
在不確定周圍是否有追兵的情況下,生火需要承擔風險,現在還沒有到必須生火的程度,倒是可以暫緩,但沒有食物是不行的,而且周雲揚受了傷,身子又很弱,沒有藥草也堅持不了多久。
此時專業知識派上了用場,齊鳴在林中轉了一圈,發現有小動物的蹤跡,證明隻要用點心思,可以得到食物,更為重要的是,在林中找到了不少有用的藥草,當即采摘一些帶了回來。
回來的路上,看到山間有很多枯草,齊鳴又選了一些乾淨的拿回來,夜裡深山會很冷,在不能生火的情況下,保暖也是不容忽視的大事。
到了山洞,找了兩塊石頭將藥草搗碎,給周雲揚的傷處敷上,又用枯草鋪成床榻,說道:“陛下,條件艱苦,您將就一下。”
周雲揚看著地上的枯草,忍不住再次歎息道:“大周百姓大概至少半數睡在這種床上吧,百姓睡得,朕也能睡。”
“陛下,咱們一路奔跑,汗水已濕透衣衫,而且還走的水路,若是穿著濕了的衣服入睡,要得風寒的,所以請陛下寬衣。”
齊鳴深知在野外求生,一點小病都有可能致命,於是出言提醒道。
周雲揚微微錯愕,但還是順從了他的意思,將外衣脫下。
天邊已泛起魚肚白,卻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候,山風灌入洞穴,周雲揚忍不住輕顫了一下,不由得抱緊枯草,卻也隻是聊勝於無。
見她嬌軀顫抖,齊鳴猶豫片刻,說道:“陛下暴露在風中,對您的身體傷害太大,要不我抱著你,這樣會暖和些。”
“不必了。”
周雲揚下意識拒絕,即便某些種子漸漸在心中生根發芽,但她還不敢走出那一步。
“好吧,陛下保重,我先睡了。”
齊鳴打了個哈欠,實在太累了,抱起一團枯草躺下,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看著睡相不是很好的齊鳴,周雲揚難得的莞爾一笑,一陣困意襲來,她也學著齊鳴的樣子,抱起一團枯草側身躺下。
勉強睡了一會兒,卻因枯草過於刺痛,終究沒有睡太沉,滿腦子都是茅屋裡那對流民夫妻的對話,心情再次低落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齊鳴睜開眼睛,感覺全身酸痛,看來這具身體許久沒有鍛煉過,已經生鏽了。
身體是一切的本錢,回去以後得打磨身體了,不然臨幸後宮都沒力氣,多丟人啊。
這時,他看到周雲揚抱膝坐在地上,目光望向外麵的天空,似乎已經出了神。
“陛下?”
齊鳴試探著開口道。
“你醒了。”
周雲揚回神說道,從她的神情就能看出,此刻定然是氣結於胸。
“陛下還在想那流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