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須虎一張粗狂的臉上的已經充滿了殺人的表情。
和大周打了一輩子仗,這些南蠻什麼時候敢對自己頤指氣使,哪怕在大周的地盤上,長生天保佑的勇士們,依然能夠縱橫馳騁,突厥帝國的鐵騎是不可戰勝的!
他的手已握住了彎刀,不管齊鳴是什麼人,隻需要縱馬過去,一刀便可斬下這蔑視突厥勇士的家夥的頭顱。
趙奢一直在暗中觀察,見黑須虎有動手的意思,搶先一步抽出戰刀,高聲喝道:“黑須虎,我聽說過你,傳聞你是突厥猛將,我也早就想和你較量,想動手,我同你大戰三百回合!”
黑須虎冷眼瞄向趙奢,輕蔑一笑道:“原來大周還有些有血氣的男子,敢同我突厥勇士一較高下,老子從不殺無名之輩,你是何人,敢來叫陣?”
趙奢傲然道:“大周禁衛營遊擊將軍,趙奢!”
黑須虎哈哈大笑起來:“我當是誰,原來是趙儉的兒子,連你爹都是老子的手下敗將,當年金沙灘一戰,射穿你爹肩胛骨的那支箭,就是我射的,你覺得你還能強過你爹?”
趙奢的眼底充怒意,趙家軍所向披靡,唯獨金沙灘一戰成為恥辱,父親趙儉更是險些丟了性命,現在仇人就在眼前,自然分外眼紅,當即要撥動馬韁上前。
齊鳴連忙阻止,該硬氣的時候不能慫,但也不能完全沒有腦子的頭鐵,和突厥使團發生流血事件,基本上兩國已無媾和的可能,結果隻能是兵戎相見。
全盛時期的大周尚且兵敗,更不要說現在內憂外患,若是爆發國戰,大周必然慘敗,直接威脅周雲揚的地位,大周百姓同樣水深火熱。
“原來突厥使團出使大周是想來宣戰的,那你們就沒有進城的必要了,回去整軍備戰便是,我大周猛將如林,士卒如雲,斷然不會懼怕!老趙,咱們走。”
齊鳴說了聲,作勢撥轉馬頭要離開。
黑須虎心中一緊,雖說大周的無禮讓他極為暴躁,但此番出使大周,目的還是要兩國和平,因為突厥內部並不穩定,需要從邊境抽調精銳騎兵回到國都勤王,否則也不會派使臣前來了。
連大周皇帝的麵都沒有見到,就被認為是來宣戰,回去以後無法向大汗交代啊。
可是剛放出狠話,就這樣叫住齊鳴又很沒麵子,黑須虎左右為難。
其實齊鳴也是同樣的心理,他不想折了大周的銳氣,又不能把事做絕,心裡最希望的就是黑須虎解釋一下。
可等了半天黑須虎也沒動靜,齊鳴都急得出汗了,使團還沒入城就談崩了,黑鍋還不是要他來背?
“那個,既然已是交戰狀態,你們便是大周的敵人,但大周乃是禮儀之邦,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大周皇帝陛下命我迎接你等,護你們周全是我的職責,我便送送你們,免得被巡邏的將士當做入寇。”
齊鳴隻能自己找個台階下,打馬來到黑須虎麵前,笑嘻嘻的說道。
黑須虎同樣滿臉汗水,本以為事情不會出現轉機,回去以後大汗發雷霆之怒,不死也要脫層皮,正在為前途擔憂時,齊鳴突然拋過來橄欖枝,他怎麼敢放過?
他當即露出笑臉,說道:“這位公公想得真周到,剛才我是脾氣不太好,所以言語上有些衝撞,其實我們出使大周並非來宣戰,而是為了兩國和平。”
“和平好啊,看來我是誤會了,黑須虎大人,請入城吧。”
雙方都有台階下,兩人居然有說有笑的一起入城去了,看得趙奢一臉懵,剛才不是還要廝殺嗎,這會兒怎麼又親近起來了?
絞儘腦汁,他也隻能想到一個形容詞,這兩個家夥一個比一個虛偽!
“齊公公啊,你雖然是個太監,但是敢於直麵我突厥勇士,實在令我刮目相看,突厥人最佩服有勇氣的人,因為有勇氣的人,才配活著。”
路上,黑須虎的態度明顯好轉了,因為他發現齊鳴這個太監脾氣實在大得很,本以為憑突厥鐵騎的兵威,可以輕易讓大周屈服,可是連一個太監都敢叫板,很明顯是大周文武對突厥的態度並不懼怕。
之所以大汗讓他來出使大周,因為他對華夏文化有深刻了解,太監人微言輕,隻會按照皇上的命令行事,齊鳴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便是大周皇帝的態度。
大周境內的眼線早就傳來消息,此刻國內正在內憂外患,為何對突厥的態度強硬起來了,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齊鳴微微一笑,低聲說道:“黑須虎大人啊,其實在下很怕死的,不過沒有辦法,陛下的態度就是這樣的,我若折損了大周的顏麵,可是要被誅九族的,所以隻能得罪您了,您千萬彆往心裡去啊,都是身不由己嘛。”
這話更加印證了黑虎須的推測,他暗暗皺眉,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試探問道:“大周皇帝陛下對突厥不是很友好啊。”
“去年咱們兩家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