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皇宮的路上,趙奢忍不住問齊鳴:“老齊,你是怎麼做到讓那個黑須虎態度轉變的,聽我爹說,他可是西突厥數一數二的大將,性格應該很高傲才對啊?”
齊鳴笑著說道:“這還看不出來,突厥可汗遇到大麻煩了,必須要和大周維持和平狀態,他才能騰出手來對付反對他的人,所以這次出使,黑須虎必須完成任務。”
“那為啥不趁他病要他命呢,咱大周如果全國動員起來,五十萬大軍還是能湊出來的,就可以一舉滅掉突厥了。”
趙奢難掩興奮的說道,雖有些勝之不武,但隻要能夠滅掉突厥,就不用管何種手段了。
齊鳴白了他一眼,說道:“幸虧你不是大周皇帝,要不讓你這麼玩,沒等大軍出征就有人造反,不管能不能滅了突厥,大周都得亡國。”
趙奢不懂了,疑惑的問道:“這是為何?”
“大周百姓已快到了生存極限,這時候再動員全國百姓,開征伐外國之戰,無異於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齊鳴歎了口氣,說道:“天下財富,九成九掌握在世族手中,像這樣的大戰,我可以斷然,沒有世族會慷慨解囊,軍餉糧草這些費用,全部壓在百姓身上,百姓沒了活路,你指望誰為大周打仗,更可怕的結果便是揭竿而起。”
趙奢不太關心這些,但不代表他沒有腦子,沉吟著說道:“如此說來,大周也不能打仗,否則國本動搖。”
齊鳴點了點頭,說道:“其實大周比突厥更需要和平的外部環境,如果讓突厥知道大周的需求,他們便會漫天要價,我故意告訴突厥,大周有用兵之心,再謀劃謀劃,大臣們給突厥使臣施壓,主動權就到了咱們手裡。”
趙奢似懂非懂的撓頭,覺得外交太磨嘰了,哪裡有戰場上決勝負痛快?
“禁衛營那五千將士,我會請求陛下全部歸你指揮,這支軍隊,將會成為大周第一支重甲騎兵。”
聽了齊鳴的話,趙奢頓時兩眼放光,大周缺少戰馬是眾所周知的,就連邊關都很難湊齊一支三千人的騎兵,更不要說重甲騎兵了。
可是高興沒一會兒,趙奢就忍不住問道:“老齊,我知道你會賺錢,可是戰馬這東西,有錢也未必買得到啊,先皇在位時,都要靠走私商販從大燕或者突厥幾匹幾匹的搞來,你上哪一下子弄這麼多戰馬?”
齊鳴笑而不答,這個問題還要請示周雲揚,如果得到她的許可,戰馬,耕牛這些大周奇缺的牲口,將會源源不斷的湧入。
來到禦書房,趙奢回禁衛營去了,沒有周雲揚的召見,他是沒有資格覲見的。
不過齊鳴就沒有這方麵的限製,都太監總管的一大特權,便是隨時隨地可以求見陛下。
“齊大總管回來了啊。”
剛要請門口的小太監去通稟,青黛已經款款走了出來,話語裡仿佛帶著一點刺。
對於這小妮子,齊鳴從來沒摸準過她的脈,總覺得忽冷忽熱,喜怒無常,讓人無法窺視她最為真實的想法。
想來因為她是周雲揚的心腹,不想讓人從她身上,揣摩出周雲揚的真實思想得緣故。
不過看她這態度,似乎做了什麼讓周雲揚不高興的事了,所以遷怒在他身上。
“青黛姑娘,咱能不能有話直說,我到底又犯了你什麼忌諱了?”
說實話,他從心裡有些懼怕青黛的,不過相處久了,倒也清楚她不會把自己怎麼樣,膽子逐漸就大了,說話時沒有太多顧忌。
“你還好意思問怎麼了,我且問你,陛下準許你私下和突厥人達成協議了嗎?”
青黛扁起小嘴,對齊鳴越俎代庖的行為表達不滿。
齊鳴心中一驚,迎接突厥使團時,隻有趙奢陪伴左右,她是如何得知自己在和黑須虎做生意的?
“陛下不高興了啊?”
這個問題也隻是一閃而過,他迫切想知道周雲揚的想法。
“哼,陛下自然是震怒的,雖然升任你為都太監總管,可決定對突厥策略的人是陛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大周皇帝呢!”
這話就有點誅心了,齊鳴暗暗心驚,這確實是自己考慮不周,即便周雲揚再怎麼信任,也不能太過大權獨攬,一定會招來猜忌。
除了那些智力不健全的皇帝,曆朝曆代的天子都自稱孤家寡人,正是因為他們不能完全信任任何臣子,因為天下百姓數萬萬,而皇位隻有一個,正如獅群中的雄獅,需要時刻提防有彆的獅子搶奪首領之位,換言之,就是時刻準備作戰。
所以幾乎每個皇帝都是被迫害妄想症,總有刁民想害朕這話可不是空穴來風的。
不論青黛從什麼渠道得到的消息,齊鳴越過朝廷,和突厥人談換戰馬的生意,都是周雲揚的大忌,誰知道他會不會將戰馬交給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