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山,齊鳴把楊燕帶入到一個沒人的臨時住所,趙奢等人在外麵看守其他人。
“你到底有何話說?”
楊燕警惕的看向齊鳴,據說太監的性格都有些變態,他會不會用非人的手段折磨自己?
“小師妹,為什麼你不相信我是墨門的衣缽傳人呢?”
齊鳴再一次開啟了忽悠模式,要想讓墨門為我所用,就得給自己找一個高大上的頭銜,所以決定繼續用墨門衣缽弟子的身份,讓楊燕俯首稱臣。
楊燕冷哼一聲,說道:“我從未聽先師提起過,你休要蒙騙!”
齊鳴笑了笑,說道:“如果我沒有繼承墨門衣缽,又怎麼知道墨家的核心思想,而且你看過我製造的連弩,難道不是墨門的機關術?”
其實楊燕早有懷疑,隻是不願意承認,畢竟齊鳴賣國求榮的事已漸漸傳開,作為墨家钜子,絕不能允許他這樣的人混入隊伍。
見她沒有說話,齊鳴又說道:“方才我解魯班鎖時,你是親眼看的,中間為五,二四為肩,六八為足,上九下一,左七右三,這口訣應該是墨門的不傳之秘,相信除了你之外,連墨門其他弟子都不知曉吧?”
此言一出,楊燕心神俱震,齊鳴能夠流利的背誦出九宮格口訣,已證明他定然繼承了墨門衣缽,這已是毋庸置疑的了。
“不用這麼驚訝的看著我,彆說九宮,十二宮,十五宮的口訣我都知道,現在可以證明我是墨門衣缽弟子了嗎?”
後世一切學科的基礎是數學,作為理科生,齊鳴自然知道九宮格口訣,不過在這個時代,簡單的一道數學題,已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了,所以墨門才秘而不宣。
現在楊燕已經確定,齊鳴所言非虛,他的身份得到了確認。
隻是楊燕此刻露出憤怒之色:“墨門弟子無一不是胸懷坦蕩之君子,而你卻是賣國賊,我以墨門钜子之名,將你逐出墨門!”
齊鳴笑著搖頭說道:“我以為背負罵名,至少同門可以理解,不想你也是一個是非不分的人,你成為钜子,墨門複興無望啊!”
楊燕忍不住辯駁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墨門被世族視為異端,處處絞殺,而我為墨門衣缽弟子,重振墨門義不容辭,但隻憑我一人之力,如何能夠抗衡世族,你是個聰明人,應該可以想到,我為何把大周的鹽鐵之術送給突厥人。”
齊鳴故意歎了口氣,似乎很是委屈的說道。
楊燕心中一動,本來齊鳴留給她的印象就很好,他雖然是宮中的都太監總管,可出了皇宮,影響力就很小了,而他卻收留了十萬流民,據說已是傾家蕩產,有這份慈悲心腸的人,應該不是什麼壞人。
張得開在宮中潛伏時,也沒有聽說齊鳴是個弄權的小人,尤其是上位之後,仍然沒有擾亂宮闈,這對一個太監來說很難得,說明他對權力並不貪戀。
綜合種種跡象分析,楊燕覺得除了齊鳴將鹽鐵之法送給突厥外,並無過錯,至於他冒充墨門弟子一事,如今更是證明子虛烏有,所以對他並未有偏見。
聽了齊鳴並不透徹的解釋,楊燕卻很快領會了,墨門最大的敵人是世族,而世族是走私商人的後台,齊鳴這樣做的根本目的,分明是為了打擊世族。
都說齊鳴賣國求榮,可並未聽說他從突厥得到什麼好處,本來對此事就有所懷疑,現在看來是世族栽贓給齊鳴,以求泄憤的。
想到這裡,楊燕的美眸中閃過一絲愧疚,原來他才是真正忍辱負重,為了墨門崛起默默奉獻的人。
這麼一位對墨門忠心耿耿的弟子,卻險些死於墨門的報複,這讓她不敢麵對齊鳴那充滿委屈的眼睛。
“算了,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看在同門一場的份上,我會把你們放了,不過張得開是不能回皇宮了,讓他跟著你們一起離開吧,等你們走之前,我會送上墨門的不傳之秘,從此以後,能否重振門庭,和我就沒有關係了。”
齊鳴來了一招欲擒故縱,就像交代後事一樣的說道。
楊燕果然察覺異樣,詫異的問道:“這是為何?”
齊鳴歎息一聲,說道:“我要出征了,大燕的十五萬大軍已陳兵邊關,陛下命我領五千兵馬前去抵禦,此去很有可能有去無回,我不想師尊的學問就此埋沒,既然我們師出同門,你又是钜子,送給你也無妨。”
楊燕露出震驚的表情,問道:“皇帝糊塗嗎,五千兵馬,如何能夠阻擋十五萬大軍?”
她沒有察覺到,此刻自己正在為齊鳴感到擔心。
齊鳴無奈的說道:“我沒有把握,不過師尊以前曾說過,墨門子弟天生豪俠,俠之大者,為民為國,我雖不才,但為了國家安定,為了百姓不受戰亂之苦,豁出去這條命又如何?”
楊燕的眼神迷離起來了,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