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撐著地,咬牙使勁兒站了起來,身子靠在病床上,微微喘息。
封辭行坐在病房的椅子上,身軀微微後仰,手指無意識的碾了一下,緩緩開口。
“醒了?”
他像是看不到她的狼狽喘息,毫無表情地冷淡開口。
“正好,有件事你可以去做了。”
做事?
她現在這樣,能做什麼?
白晚舟疑惑地看向他,不知道他又打什麼主意。
封辭行笑了一下,想到什麼,眼底的寒霜驟然化開,像是陽春三月冰雪化雨般醉人。
“輕輕身體不舒服,不能去試婚紗,你代她去。”
白晚舟無意識的張了張嘴。
他未婚妻不舒服,要她去幫他的未婚妻,試婚紗?
太諷刺了!
“我不去。”
她開口,聲音乾澀沙啞,心腔一片酸澀。
封辭行像是知道她會拒絕一般,沒有震怒,隻是冷笑一聲,接著不急不緩的開口。
“你以為,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見?”
他語氣十分平靜,和通知她去做一件極為普通的工作一樣不帶任何情緒。
白晚舟眼底氤氳著水霧,手握成拳,隱忍著開口。
“你不是嫌我臟嗎?讓我幫她試婚紗,就不怕我臟了你愛的人的婚紗?”
封辭行聽到這話抬起頭,眼睛微眯,半晌又開口道:“你確實臟,不過你放心,你穿過的東西,都不會到她手裡,我會給她更好的。”
白晚舟低下頭,眼淚奪眶而出,重重地砸在地板上,清晰可見。
封辭行的話一字一句都像刀子一樣狠狠紮進她的心裡。
她咬著牙,身子止不住的顫抖,“我,不想去。”
封辭行突然笑了一聲,站起身來,朝她走去。
硬質的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他高大的身影也在一步步向她靠近。
白晚舟下意識的後退,卻被他伸手捏住下巴。
他微狹的眼角泛著冷,語氣不容置喙,“白晚舟,這是你的工作。”
白晚舟一頓,睫毛微顫。
她的工作……必須隨時聽從他的命令,就算她再不願,也無法拒絕。
她啞著嗓音應下,“知道了。”
封辭行冷哼一聲,轉身出了病房,“給你五分鐘的時間。”
白晚舟垂下眸子,開始換下身上的病服。
門被敲響,是前來送藥的護士,她讓她在外麵等著。
護士看了眼門外的封辭行,又看了看彆的病房,乾脆道:“你是送病人來的那位先生吧,可以麻煩你把藥轉交給她嗎?我還要去彆的地方送藥。”
說著,她就把手裡的藥放到了封辭行手上。
“對了,記得提醒她,最近不要行房,不然會二度撕裂。”
護士交代完離開,封辭行大手拿起藥定定的看了兩秒,接著丟進垃圾桶。
白晚舟換好衣服出來,左右查看,沒見剛剛敲門的人。
她聽到了護士說的什麼,下意識地往他手上看。
什麼都沒有。
意料之中。
她沉下眸子,目光無意地瞥到垃圾桶裡的藥瓶,一頓,自顧自地將其撿起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