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緩緩坐上輪椅,心跳不可抑製的快速跳動著。
她的指甲掐進手心,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封辭行站在她身後,薄唇微抿,抬著手,搭在了輪椅上。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一種穿越了時空的嗬護感席卷著她,白晚舟咬著唇,努力迫使自己保持清醒。
一路穿行,在被封辭行推進室的時候,白晚舟才得空來看自己手裡的票。
目的地:雲城。
她心裡猛地空了一拍。
不是去榕城的嗎?
為什麼……
封辭行坐到沙發上,翹著腿拿著財經報紙看了起來,察覺到白晚舟的失神,他放下報紙,大發慈悲的開口:“雲城,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什麼事?”她啞著聲音問。
封辭行看著她,忽然勾勒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卻沒說什麼。
白晚舟的心跳不由地加速。
到底的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讓他不惜推掉榕城那麼大的訂單改簽雲城。
雲城,雲城。
白晚舟心裡默念著這個地名。
昔日裡所發生在這個地方的甜蜜痛苦的記憶儘數湧上心頭……
直至上了飛機,她靠在椅背上,定定的看著外麵緩緩掠過的雲層,心裡的忐忑才消散下去一點。
乾脆不想了。
她疲憊的閉上眼。
封辭行想做什麼,從來都不是她可以決定的。
這兩天經曆的事情太多了,乃至晚上她都沒好好休息過,靜謐的頭等艙內,隻有封辭行時不時翻動書頁的聲音,白晚舟的思緒放空,不多時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封辭行坐在她旁邊,看著她安靜的睡顏,神色一頓。
隨即,他默默地放下了手裡的書,定定的看著她。
千米高空之上,淺金色的陽光在重重疊疊的雲層掩映之下,將斑駁的光溫柔的灑在她的臉上,竟讓他有種現世安穩的感覺。
封辭行眸子垂下,極力忽視掉心臟處傳來的針紮般的刺痛。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虛空描摹了一遍她的容顏,卻又在片刻之後頓住,硬生生的收回。
他忽然諷刺一笑,覺得自己定是恍惚了。
如今的她,是帶著毒的蜜糖。
他不能陷進去。
不知過了多久,在到達目的地之前,白晚舟被顛簸的氣流驚醒,猛地睜開眼,卻對上封辭行略含嘲諷的眼。
白晚舟調整坐姿,忽略那道嘲諷,啞著聲音低聲問:“到哪兒了?”
封辭行收回視線,翻動著手裡的書頁,“雲城。”
下一秒飛機慢慢降落,廣播中開始播報著關於雲城的信息,白晚舟心裡忍不住激起點點漣漪。
不知是因為近鄉情怯,還是因為當初在這片土地上發生過太多的糾纏的故事,總之白晚舟下飛機的時候,感覺得到,她的手在不斷顫抖。
熟悉的土地,熟悉的口音。
她像是處於夢境之中,耳鳴聲交織灌入腦中,使得她不由地恍惚。
回來了。
“五年了,竟一點變化都沒有。”
封辭行突然笑著開口,隨即轉向她,低下身子湊近,“不過人卻是變了。”
白晚舟低下頭,沒有回應他的意有所指。
封辭行嗤笑一聲,再也不管她,大步朝著機場出口走去。
白晚舟垂著眸子跟了上去。
機場外,一個西裝裝束的年輕男人站在一輛黑色賓利前左顧右盼,見封辭行出來,立刻恭敬地迎上去,雙手遞過鑰匙。
封辭行接過鑰匙,淡淡的回了一句,“你可以走了。”
男人有些驚訝,覺得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總裁才讓他走,態度更加恭敬:“封總,去陽光孤兒院的路程真的不用我開車嗎?”
白晚舟迅速地捕捉到了一個信息,猛地抬起頭——
雲城,陽光孤兒院。
封辭行到底要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