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昌侯府,張燈結彩,中門大開。
秦柳氏正在門口焦急等待,全府下人也都站在兩側恭迎。
終於,一名神采飛揚的青年騎著高頭大馬疾馳而來,在距離侯府門口時側身下馬。
“浩哥兒。”秦柳氏眼淚汪汪的拉住秦浩的手,仿佛害怕兒子忽然從眼前消失一般。
秦浩安慰了好一陣子,才將她安撫好。
“母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還是進去再說吧。”
秦柳氏這才抹了抹眼淚:“好,回家,咱們回家。”
來到前廳,原本端坐高堂之上的秦俊業也坐不住了,上前拍了拍秦浩的肩膀。
“好樣的,沒有給我們東昌侯府丟臉。”
秦柳氏白了他一眼,拉著秦浩坐下,然後讓下人端上酒菜。
趁著吃飯的功夫,秦浩說道:“父親、母親,孩兒進宮時向陛下請了賜婚旨意,想必明日旨意就會下來,孩兒與嫣然的婚事也是時候準備起來了。”
秦柳氏欲言又止,秦俊業卻點點頭:“嗯,是不能再拖了,危難之時,餘老太師將嫡親孫女與你定親,現下咱家好起來了,也不能辜負人家。”
酒足飯飽,秦浩往自己的小院走,路上詢問崔直。
“弟兄們都安置好了嗎?”
崔直躬身道:“安置好了,有酒有肉,從東瀛帶來的那些珠寶也都有了妥善的安置。”
這一年半時間,秦浩自然也不是全為宋朝打工,白銀不能動,很容易犯忌諱,而且如此大量的白銀流入市場,銀子價值肯定會暴跌。
但是從東瀛那些大名處搜刮來的珠寶,算是戰利品,就沒那麼多講究了。
秦浩點點頭:“做得好,我會讓母親將這批珠寶儘快出手,每個弟兄都有一份。”
“謝大人!”崔直眼裡也閃過一絲喜色,沒有誰會跟錢過不去。
秦浩擺擺手:“這都是你們應得的,另外陣亡跟落下殘疾的,我也會讓母親安置好,若是他們有自己的打算,你也可以來告訴我,我會折成現銀給他們。”
說話間已經來到熟悉的小院,院子裡,一個俏生生的身影正含淚默默望著秦浩。
“青梅。”秦浩輕呼一聲,青梅再也忍不住衝到麵前,一把將他抱住。
“公子。”
好一陣安慰後,青梅才止住了哭聲,秦浩將她雨打梨花的嬌俏模樣,一股火焰在心底升起。
一年多時間沒見,青梅的身材愈發有規模了,特彆是胸前的弧度,更顯圓潤。
秦浩一把將青梅抱起,踢開房門,用腳一勾將房門關上,隨後迫不及待的將青梅丟在床上。
“公子,奴婢伺候您更衣。”青梅紅著臉,輕聲細語的呢喃。
秦浩哪裡還等得及:“還是本公子先伺候你更衣吧。”
.......
雲雨過境,青梅輕輕撫摸著秦浩身上的傷口,心疼得不行。
“公子,受苦了。”
秦浩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打仗哪有不受傷的,放心,本公子命硬,不會讓你當寡婦的。”
青梅嬌嗔的捂住秦浩的嘴:“不許說這麼不吉利的說。”
秦浩拿起她柔軟的小手捏了捏,笑道:“好,不說,不說。”
就在二人相互依偎時,忽然門外傳來敲門聲。
“公子,賜婚的聖旨馬上就要到了,侯爺跟大娘子讓您準備一下。”
“嗯,知道了。”
秦浩說完看向青梅,卻見她臉上絲毫沒有緊張、吃醋的表情,不由好奇的問:“公子馬上就要成婚了,你就不吃醋?”
青梅狐疑的眨眨眼:“吃醋?奴婢為什麼要吃醋?公子有了娘子,難道不應該高興嗎?”
秦浩不由感歎,這萬惡的封建社會,真的是太好了,連開後宮都毫無負罪感。
東昌侯府前院,一個中年老太監正在宣讀聖旨。
“朕膺昊天之眷命。嗣烈聖之鴻圖.......東昌侯府嫡子為國有功,特賜婚餘家長女餘嫣然.......”
聖旨比想象中要短,秦浩還沒反應過來就結束了,還是秦俊業提醒他,這才醒悟過來。
“謝官家恩典。”
.......
另外一邊,餘府此時也是擺了香案,在前院接旨。
餘嫣然全程紅著臉低著頭,不敢抬頭見人,身後的餘二姑娘眼神裡嫉妒得都要冒火了。
原本以為東昌侯府得罪了邕王,肯定要沒落了,誰知道邕王直接掛掉,秦浩剛剛又立了大功,從扶桑帶回來大批銀兩,不僅官升三級,就連官家都下旨賜婚,必然會被予以重用。
餘大人此刻心裡那叫一個激動啊,之前他還擔心東昌侯府這門親事會影響到自己的前程,現在想想還是父親高瞻遠矚,要不然若是推了婚事,他現在腸子都要悔青了。
謝恩過後,餘老太師看著兒子那一臉市儈的樣子,就忍不住直搖頭。
餘老太太拉著孫女餘嫣然的手,喜極而泣:“總算你這一年沒有白等。”
餘嫣然紅著臉點頭:“多虧祖母、祖父成全。”
.......
秦浩跟餘嫣然的婚事一時也成了汴京勳貴們,茶餘飯後的時髦話題。
原本秦浩就是汴京城出了名的貴公子,要相貌有相貌,要學識有學識,若不是得罪了邕王,不知有多少勳貴人家惦記。
後來秦浩被“發配”東瀛時,不少勳貴都覺得東昌侯府肯定完了。
然而,誰知道峰回路轉,一場政變讓邕王直接掛掉了,不過當時秦浩已經去了東瀛,不少人都覺得他恐怕是再難回來了。
沒曾想,秦浩不僅回來了,而且還帶來了大量白銀,幫助官家解決了錢荒的問題,瞬間就成了新帝信重的股肱之臣,不僅連升三級,還給他賜婚。
這無疑給了汴京城的勳貴一個信號,東昌侯府又要起來了。
一時間,之前那些裹足不前的勳貴紛紛捶胸頓足,當初怎麼就沒有趁機抄底呢?反倒是被餘家給撿了漏。
為了修補關係,那些勳貴家眷開始以各種名義邀請秦柳氏。
可惜,秦柳氏現在忙得腳打後腦勺,壓根就沒用,既然是官家賜婚,婚禮自然不能怠慢,秦柳氏哪還有空去搭理她們?
盛家後院。
吃飯的時候,盛紘提醒道:“長柏啊,這小侯爺馬上就要成親了,你作為他的同窗好友,是不是也該送上一份賀禮?”
盛長柏隨口道:“父親,兒子親手寫了一幅字,明天就讓人送過去。”
盛紘差點沒嗆死,咳嗽了好一陣子才緩過來:“這,是不是太樸素了?要不讓你母親給準備一份厚重點的禮物?”
王若弗也覺得有道理:“是啊,人家小侯爺大婚,隻送一幅字,顯得咱們盛家也太寒酸了,家裡又不是揭不開鍋了.......”
盛長柏卻擺擺手道:“不用了,父親、母親,我了解子瀚,他不是那樣的人,君子之交,交心即可。”
說完,盛長柏就吃完起身離開了。
盛紘跟王若弗不由相視歎了口氣,他們這個兒子啊,什麼都好,就是有些清高了。
王若弗有些埋怨的道:“早知道東昌侯府對門第的要求沒那麼高,咱們家說不定夠一夠也能夠著。”
盛紘略顯尷尬,不過還是嘴硬道:“那餘老太師是誰?三朝元老,門生故吏遍布天下,咱們家拿什麼跟人家比?你啊,真是白日做夢!”
王若弗不服氣的道:“那,當初東昌侯府得罪了邕王,才跟餘家定的親,當初若是我們......”
盛紘一瞪眼:“當初那種情況,你敢把如蘭嫁過去?”
王若弗也不說話了,心裡隻覺得鬱悶異常,這麼好的一門姻緣就錯過了。
盛紘想了想:“這樣吧,明蘭跟餘家大姑娘關係不是挺要好的嘛,你讓她送份厚禮過去。”
王若弗點點頭,也隻能這樣了,隨後她又忽然說道。
“這小侯爺馬上就要成親了,咱們長柏的婚事是不是也該提上日程了?我看我姐姐家的允兒就不錯.......”
盛紘一聽就直搖頭:“康家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躲都還來不及呢,你還想著往上沾?”
“可那是我親姐姐.......”王若弗還想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