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韓佑那極力隱忍的模樣,天子滿麵不屑之色。
“不知道為何要挨杖責,是吧,好,朕來問你,昨日,你又帶著幽王去了哪裡。”
韓佑愣了一下,下意識說道:“查稅啊。”
“還敢狡辯!”
天子勃然大怒,抄起棍子就要打,文武連忙說道:“陛下息怒,您天生神力,這一棍子下去,怕是要了他的小命兒。”
一把將棍子扔在地上,天子氣呼呼的叫道:“你這草包,登徒子,不去那等煙花柳巷便會死不成,昨日又去了花河,是也不是,若是你還敢狡辯,朕今日要你狗命!”
文武可能也是看著韓佑可憐了,低聲說道:“你這無恥小兒還不請罪,昨日你在那花船上鬨的雞飛狗跳,被京中監察使見到了,莫要狡辯,快向陛下請罪。”
韓佑恍然大悟,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挨削了,連忙說道:“陛下有所不知,學…草民是去查稅的。”
“查稅!”
天子終於忍不住了,腳尖一挑,棍子抓到手中。
眼看著就要兜頭一棒,韓佑也是豁出去了,大吼道:“欲加其罪,何患無辭,天子若是要草民死,金口玉言說了就是,何須尋什麼理由。”
“你…你…”
天子氣急,額頭上的青筋直冒,緊緊抓住棍子怒極反笑。
“好,好啊,說朕冤枉你,今日,朕就要你死個明白,你說是查稅,是也不是。”
韓佑咬牙道:“是!”
“那為何戶部官員不曾見過你。”
“收不上來稅,不正是因為戶部不作為嗎,草民查稅另辟蹊徑,先繞過戶部。”
“好口舌,朕要看你嘴硬到何時,查稅是吧,既是查稅,查了多少京中多少商賈。”
“未查商賈,隻查了鋪麵。”
“查了幾家。”
“二十餘家。”
“折騰了一日隻查了二十餘家,如此消極怠工,不是蒙騙朕又是什麼!”
“慢工出細活。”
“還敢狡辯!”天子單手持棒,懸在韓佑腰後。
“好,二十餘家就二十餘家,那你韓佑一定收上來了不少稅銀吧,一貫,兩貫,哦,朕險些忘了,你可是有大才的,少說也要十貫吧,哈,這錢財到了你韓佑口中,就如那糞土一般不值一提。”
“一萬四千七百貫。”
一語落畢,鴉雀無聲,彆說天子了,老太監都氣哆嗦了。
老太監叫道:“陛下,他耍你啊陛下!”
天子咬牙罵道:“你找死,膽敢如此戲耍朕,今日活寡…”
“銀票就在我懷裡,自己看。”
“啊?”
天子愣了一下,滿麵的怒意閃過一絲困惑。
韓佑連忙轉過身,半躺在長凳上,衝著旁邊的禁衛罵道:“墨跡雞毛呢,趕緊拿出來給天子看看!”
禁衛傻乎乎的看向一時沒反應過來的天子,老太監則是直接伸出了手,一把將韓佑懷中的銀票拽了出來。
眾人齊齊望去,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