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韓佑所說,鄔明月的確是“看好”韓佑。
馬家當年欺辱的可不止是申屠罡與申屠鳴,還有鄔明月的親族。
外界隻知申屠罡一大家子離京時馬如龍出言輕薄鄔明月,卻不知鄔明月的幾位親族也死於馬家兄弟二人之手。
對申屠罡來說,馬家是國之禍患,不可不除。
對鄔明月來說,馬家是一根刺,深深的紮在心裡的刺,馬家兄弟不死,這根刺就永遠紮在那裡,令她感受到無比的屈辱與憤恨。
馬封侯被抓的那一夜,北門禦庸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與申屠罡和鄔明月說了。
也是那時二人才明白了一個道理,韓佑能抓住馬封侯,不是因為他有天子撐腰,甚至不是靠申屠罡支持,而是他比馬家人更加無恥,更加下作,更加無所不用其極。
北門禦庸雖然不知道韓佑的全盤計劃,卻也知道一些細節,包括“經濟”上的打壓、暗中的收買、士林造勢、潑臟水等等等等。
這些計劃細節,都不是明麵上可以說可以讓人知曉的。
可馬家兄弟二人,不也是在前朝時用這種諸多手段混到了今天嗎。
韓佑夠陰險,加上宰輔支持,天子授意,已經有了動馬家的資本。
不止是申屠罡,鄔明月也看到了希望,希望不大,不過至少也是希望。
隻是誰知韓佑竟然撂挑子不乾了,將北門禦庸趕走,這讓申屠罡如何不急,鄔明月如何不急?
也正是因為如此,鄔明月來到了韓府。
她總覺得哪裡不對,想不通。
韓佑不可能違背天子的意願,說不乾就不乾了,隻是韓佑不但將北門禦庸趕走了,連陸百川也趕走了,這就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要說故意做戲演給馬家人看,也不像,馬家人沒那麼傻。
所以鄔明月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韓佑真的不想乾了,之所以不怕惹怒天子,應該是因為他爹韓百韌的緣故。
鄔明月知道當年周老板順利掌控皇宮,其實就是沾了韓百韌的光。
關於這件事,外界猜測紛紛,周老板到底是感激韓百韌,還是記恨韓百韌,無從得知。
現在,答案似乎有了,天子能夠重用韓佑,足以說明一切。
那麼仗著韓百韌當年的“從龍”之功,韓佑臨陣退縮,天子不予追究也不是沒可能的。
隻是鄔明月不甘心,不甘心有希望對馬家重創的韓佑臨陣退縮。
當然,韓佑能讓馬家吃了大虧,她也認定了韓佑和馬家兄弟二人是一路貨色,加上有個當宰輔的公爹,以及大家都寵著她,自然是有意無意之間不會給韓佑好臉色看。
鄔明月漸漸安靜了下來,不是不恨韓佑了,而是韓佑這一番輕薄,與馬家所作所為比起來,根本算不了什麼。
深呼吸著,鄔明月坐在了凳子上,也懶得兜兜轉轉了。
“我要你,對付馬家!”
韓佑也坐下了:“好處。”
“你想要什麼。”
“我想想。”
韓佑還真的思考了起來。
其實鄔明月來不來,他都要搞馬家,可是這姐妹兒上趕著送溫暖,不要點什麼的話,不符合禮尚往來不是,人家再不放心,哪有辦事不收好處的,不收好處,人家能放心嗎,韓佑也是為了讓鄔姑娘安心。
“如果你能除掉馬家。”鄔明月一字一句:“我鄔明月,願,傾儘所有!”
韓佑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模樣。
錢,他現在雖然沒有太多,不過未來會賺取很多,畢竟有個好老板撐腰。
權,他覺得靠當朝宰輔沒多大用,這老頭太正了,正的放個屁都得是帶有韻律悠長不斷,彆說指望這老頭給他升官了,將來自己乾點什麼,這老頭不搞他就不錯了。
至於人脈、朝堂靠山之類的,韓佑真不想和這老頭扯到一起去。
朝堂很歪,申屠罡太正,周老板早晚要清晰朝堂,到了那時,申屠罡一定是頭號打手,萬一引起公憤的話,和這老頭走的近了容易被誤傷。
見到韓佑似乎沒多大興趣,鄔明月緊張了起來:“難道韓公子就無欲無求麼?”
韓佑心不在焉的說道:“有倒是有。”
“直言。”
“我想睡你。”
“你…”鄔明月氣的嬌軀顫抖:“你又輕薄我,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