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有一事不解。”
“您…您說,不過…不過老朽不擔保能為你答疑解惑…”
博士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道:“不回答,犯法嗎?”
“你能回答,很簡單的一個問題。”
“回答了,犯法嗎?”
“你怎麼這麼慫。”韓佑要急眼了:“你是國子監學官!”
老博士無奈道:“您是前朝餘…您是天子親軍副統領。”
“我問你,何為儒生。”
“君子之道。”
“君子之道?”韓佑迷糊了:“這怎麼扯到了君子之道上了。”
博士端起茶杯,剛要搖頭晃腦,又陪著笑問道:“你喝嗎?”
“趕緊喝,喝了回答。”
“哦,那老朽還是不喝了。”
博士放下茶杯:“儒生,應是君子。”
“君子?”
“是,問天下儒生,誰言自己不是君子,那他定不是儒生。”
“君子是行為吧,儒生是身份,我還是不太懂。”
“若行為不是君子,非君子所為,何來的膽子與顏麵自稱儒生。”
韓佑似懂非懂:“你的意思是說,很多儒生,都是偽君子?”
“誒呦,這話可不敢亂說。”
博士連連搖頭,隨即話鋒一轉:“你是真心求教,而非尋老朽麻煩?”
“你要是和我兜圈子,我可真就尋你麻煩了。”
“好,那老朽便淺談一番吧。”
“淺吧。”
“君子,需經六藝,儒生自詡君子,精的卻是八雅。”
老博士的麵容變了,不經意間,挺直了腰杆,如同剛剛上課授學那般,聲如洪鐘。
“君子六藝,禮、樂、射、禦、書、數,禮,一曰禮,養國子以道,乃教之六藝,一曰五禮,二曰六樂,三曰五射,四曰五禦,五曰六書,六曰九數…”
韓佑打斷道:“說大白話。”
“大白話之意是?”
“市井百姓說話的方式。”
“好。”老博士微微點頭,隨即朗聲道:“六藝,上了朝堂,能他娘的說服眾人,會寫折子,下了差,去了窯子,能他娘的品評樂器,鐘鼓都不知,哪來的狗臉說是士大夫,上了戰場,拉弓射箭保家衛國,駕著車縱橫沙場安守百姓,學了數,下馬為官不會被誆騙,知曉治下收繳多少稅銀,這他娘的就是君子六藝,君子應做之事!”
韓佑咧著嘴,半晌說不出話來。
博士老臉一紅:“是韓將軍讓老朽說大白話的。”
“我也沒讓你罵人啊,不過…”
韓佑似乎有了某種明悟:“那現在的儒生呢?”
博士長歎一聲:“六藝不通,隻精八雅。”
“八雅?”
“琴、棋、書、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