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佑從走變成跑,從跑變成狂奔,越奔越快,馬上天黑了,他隻想快點回到家中。
跑了一會,韓佑覺得不妥,韓府沒人,下人都去莊子了,老爹又在西市,仲孫無霜和阿福阿滿也去避暑山莊了,偌大個府邸連個大活人都沒有。
轉過頭,韓佑跑向城西,寧可折騰出城回避暑山莊了。
不是他慫,是國子監太古怪了,教課的先生就不說什麼了,就那個看大樹的老頭,越想越覺得詭異。
沒正事的陸百川也追上來了,天天和個小尾巴似的甩都甩不掉。
陸百川揶揄道:“隻是坊間傳聞罷了,有甚可怕的。”
韓佑罵道:“那你怎麼不去查。”
“末將不是說了嗎,我怕啊。”
韓佑:“…”
其實很多所謂的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們,並不如他們口中說的那麼唯物。
說個最直白的,一輛寶馬,拉著一群畫教科書插畫的,翻山溝了,全家都掛了,一共五個魂環。
然後把這車給一個說自己唯物的哥們,就讓他大半夜十二點整開始開,去死過人的山溝開,開夠兩個小時車白給他,他敢嗎,還唯物,唯個六。
一百個唯物裡,真正唯物的也就那麼幾個罷了,反正韓佑不是太唯物,這種事有沒有不評論,總之躲遠點就好。
本來韓佑隻是覺得國子監的學官不太對勁,哪有教儒學的人噴儒學啊,誰知這和儒學根本沒關係,和懸案有關。
懸案也就算了,還鬨鬼,這誰受得了,現在已經入秋了,天黑的又早,下午第二節課沒上完就開始黑燈瞎火了,韓佑現在是打定心思不去上學了,誰愛去誰去。
韓大少爺能活到現在,靠的就是一個字,謹慎!
韓佑從來不敢有僥幸心理,就和蹦極似的,都知道蹦極有風險,理論上來講是五十萬分之一。
注意,這是理論上,實際上,每年全球死於蹦極事故的,高達三千零二十八人,而這三千零二十八人,死前都不相信自己是那五十萬分之一。
理論是理論,實際是實際,專家還說理論上平均存款五十萬呢,韓佑覺得這些專家理論上天天吃大便呢,實際上當然不是,這隻是理論,實際上他們吃屎。
國子監就那二百多三百個學子,萬一真鬨鬼,撞見鬼的幾率是三百分之一,這種遇見鬼的概率僅次於中彩票一等獎。
到了城西的時候,韓佑亮出了兵符,直接給城門郎和一名京營軍伍的馬要走了,與王海一人一騎趕往避暑山莊,陸百川也搶了一批。
直到出了城上了官道,韓佑還尋思這事呢。
“大川兒,就那些國子監的先生,他們平常住在國子監嗎?”
說是不願查,再也不去上課了,韓佑依舊好奇。
“應是吧,國子監的諸多學官並無親族在京中,皆是孤家寡人。”
“全是老光棍啊。”韓佑呲著牙:“不是說那地方鬨鬼嗎,他們住國子監不怕?”
“他們是讀書人,讀書人有浩然正氣,他們不怕,。”大川兒嘿嘿一樂:“末將怕,所以我不愛讀書。”
韓佑豎起大拇指,這個理由真的無懈可擊。
“你不覺得這群人很古怪嗎,沒婆娘不成親,沒後代,隻教書,教書的時候挺正經,聽進去後發現一點都不正經。”
“不知,末將從未入過國子監。”
“這群人讀書讀傻了吧,都不找婆娘,不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嗎。”
韓佑看向最近比較熱衷於讀書的王海,囑咐道:“你可不能這樣啊,有機會就成親,留下後代,天天跟著少爺我,指不定哪天就被仇家給做了。”
王海憨笑道:“小的不成親,小的就跟著您。”
“你不成親就沒後代,沒後代,等你掛了都沒人給你燒紙,你在
“少爺莫要擔憂,總會有上錯墳的。”
韓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