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佑又愣住了,愣了一下又樂了,被氣樂了:“黃大人,聽您這口氣,好幾天沒刷牙了吧,口氣也太大了吧,你知不知道馬家有多大的勢力。”
大老黃不屑的哼了一聲:“本官曾任邊軍主將,險些做了副帥,北地之事我比你知曉的清楚。”
“不是,聽你這意思…”韓佑不太確定的說道:“你有法子能扳倒馬家?”
大老黃沒回答,自顧自的喝著茶,也似乎在思考,過了半晌,也就十來秒的時間,輕描淡寫的開口了。
“難怪病馬之事陛下未問責馬家,又聽聞那一日馬如龍入了宮,若是老夫猜的不錯,馬如龍應是對陛下說了什麼吧。”
韓佑嗬嗬一笑:“你猜。”
“馬如龍攀咬了祝家。”
韓佑神情大變:“你怎麼知道?”
“你以本官為何不除了曹啟來反而為他求情調到了我兵部。”
韓佑恍然大悟:“原來是那家夥和你說的。”
“他未說,隻是提及了北地世家的一些事,老夫也不確定是否與祝家有關,不過現在觀你模樣,確定了。”
韓佑:“…”
“年輕人做事莫要猶猶豫豫,大好光景豈能浪費在兩個番蠻身上,明日開始,你與馬家交好吧。”
“為什麼?”
大老黃沒回答,自顧自的說著:“馬家兄弟二人皆是老奸巨猾之輩,以你的道行難免出了岔子,不過那馬封侯是少智之輩,你可與他多多走動,京中也有祝家的眼線,不出數日,你與馬家交好之事,必然會傳到北地祝家耳中。”
韓佑一頭霧水:“為什麼要…”
大老黃打斷繼續說道:“馬家戰馬皆有標記,暗中叫馬封侯給你一些草原健馬,再尋個郎中,配製一些藥粉,塗抹之後令戰馬遍體生瘡,偽裝成病馬,再尋人騎著這些戰馬去北地,送進祝家馬場。”
韓佑瞳孔猛地一縮:“嫁禍馬家,挑撥離間?!”
大老黃依舊是不回答,依舊是自顧自的說著:“馬家如此猖獗,是因北地世家支持,北地世家如此猖獗,是因與馬家守望相助,其中祝、馬二家既是合作,亦是相爭,祝家見了生瘡之馬,會辨認出是馬家草原健馬,再聯想你與馬家交好,定然會誤會馬家已是歸順了朝廷忠心於陛下…”
呷了口茶,大老黃的語氣還是那麼的平靜:“如今祝家蠢蠢欲動不知暗中謀劃著什麼,見馬家投靠了朝廷,必不敢輕舉妄動,如此一來,你便可各個擊破了,兩家相爭,要麼,兩敗俱傷,要麼,握手言和,一旦要握手言和,你便以天子親軍統領的身份尋祝家人,告知他們,馬家並非忠心投靠,隻是權宜之計罷了,若是祝家可助朝廷除掉馬家在北地勢力,許出承諾即可,哪怕是封王拜侯也是成的,反正除了馬家後祝家也是元氣大傷,到時翻臉不認賬,快到斬了這團亂麻就好。”
大老黃的嘴唇終於停止了蠕動,又喝了一口茶,轉頭看向小院外麵,笑道:“你這山莊倒是個妙處,平日休沐時歇息片刻,不錯,不錯。”
韓佑滿麵懵逼,望著大老黃,臉色極為莫名。
沉默了半晌,韓佑姿態極為謙卑的說道:“感謝世伯專程來為小侄兒指點迷津。”
“指點迷津?”
黃有為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並非如此,馬家二兄弟何須老夫專程離京,老夫是為因其他事來尋你的。”
韓佑傻眼了。
感情這位黃大人,從來沒將馬家二兄弟放在眼裡過,剛才的一番定計,不過就是隨口一說罷了。
“那您來找小侄兒是為了?”
韓佑緊張了起來,這位黃大人連馬家都沒當回事,專門來找自己,那得是什麼大事?
“你爹快過誕日了。”
這次輪到大老黃姿態謙卑到泥裡了,滿麵堆笑:“世侄兒啊,你韓府辦筵席時,可否邀老夫也去為韓大將軍祝壽嗎,若是此事辦成,條件隨你開!”
韓佑哭笑不得,還以為是什麼事呢,開玩笑的說道:“還條件隨我開,陛下剛交代我個差事,戶部有人貪邊軍糧餉,你幫我查出來吧。”
“好,明日老夫命人將戶部那七人的名單送來。”
韓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