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佑裝作沒看見,他知道阿卓要說什麼,說了他也不會聽,不如不說。
一行人疾馳入城,直奔國子監,一直到了國子監門口,眾人翻身下馬。
此時天已經黑下來了,韓佑還問了一下大家帶沒帶家夥事什麼的。
都帶了,全是腰後短刀。
張卓提醒道:“要不要讓陸將軍先行入宮稟報此事?”
“稟報什麼稟報。”大川兒沉聲道:“傳言國子監鬨鬼,陛下要本將保護統領,本將豈能這時候離開。”
“傳言罷了,當不得真。”張卓笑道:“就算是真的,你懂驅鬼不成?”
陸百川:“男鬼女鬼?”
“有何區彆?”
陸百川搓了搓手:“女鬼本將倒是可以試試。”
張卓:“…”
韓佑深深看了眼陸百川,挺意外的。
之前聊過這事,大川兒同學似乎挺怕鬼的,對國子監退避三舍,沒想到還挺仗義的。
“行了,直接進去吧,去了之後都彆說話,我帶著江追去問,你們被插口,以後彆人問起,你們說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好了。”
韓佑就是這樣的人,做好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改變,帶著大家進入了國子監,路過武卒的時候,沒等武卒詢問,王海直接罵了一通,先發製人,非說武卒們長得醜,容易嚇到監生們。
沿著碎石小路往裡走,韓佑心裡有點發虛了,他怕“鬨鬼”的事和學官沒關係,彆再是兩個單獨時間,這大半夜的,白天來好了。
不少學官居住在國子監,韓佑等人不斷深入,直到快到華文堂的時候,直接見到正主了,學官殷秋寒,正蹲在台階
聽到腳步聲,殷秋寒很是詫異,這一抬頭,愣住了,老臉寫滿了震驚。
江追動情大喊道:“師弟!”
殷秋寒沒有第一時間應聲,而是看向了韓佑這位天子親軍,隨即苦笑了一聲才站起身。
“師兄。”
多年未見,殷秋寒強忍住內心的激動之色,施了一禮。
禮沒施完,江追跑了上去,一把將比他爹歲數都大的殷秋寒抱在了懷中。
“師弟,師兄可想死你啦,你挺能活啊。”
殷秋寒也狠狠抱了抱江追,重重點了點頭:“闊彆多年終相見,師兄您老人家的身體還好吧。”
“還成,軍中有些苦,倒是師弟你又老了些許。”
“師兄言笑了,師兄您正是長身體的年紀,平日要多吃些肉食…”
說到一半,殷秋寒麵色劇變:“師兄,你這臉是怎地了,何人打的你!”
“額…”
江追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韓佑連忙叫道:“和我們無關啊,我們給他救了,是徐廣善他家的人打的。”
“徐廣善?!”
殷秋寒滿麵猙獰:“膽敢傷老夫師兄,師兄你稍待片刻,師弟這就去屠了徐家滿門!”
“臥槽。”
韓佑嚇了一跳:“大爺您先等會,聽我把事說明白的行嗎。”
“快些說。”披頭散發的殷秋寒直接將長發係了起來:“說完後我去屠了徐家滿門!”
看的出來,殷秋寒是真的怒了,一張老臉都有點扭曲了。
“人家是朝廷命官,戶部主事,你虎吧,要滅人家滿門?”
“戶部主事又怎樣,敢傷陰陽鄒家唯一後人,老夫若不屠他滿門,死後有何顏麵麵對列祖列宗!”
“然後呢。”韓佑無語道:“然後京兆府包圍你,將你亂箭射死。”
“京兆府算什麼狗屁東西。”殷秋寒滿麵傲色:“天下之大,誰能抓的到老夫!”
王海友情提示道:“京兆府府尹是我家老爺,韓百韌。”
“韓百韌又能如何,哼!”
殷秋寒重重的哼了一聲,隨即看向江追:“師兄,俗話說的好,冤家宜解不宜結,此事作罷吧,不過是打了您一頓,又沒殺您,師兄您用過晚飯沒有,師弟剛烤的江魚,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