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輔申屠罡也表了態,要京兆府嚴查此事,搜集相關證據,查實後,對吳勇處以極刑,抄家,親族流放。
韓佑知道,這名刑部主事一定是得到了黃有為的授意,正如大老黃所說,入秋了,秋後問斬,耽誤不得。
其實所謂的搜集證據並不是什麼難事,因為吳勇的確與納圖部交好,與所有入京的番商都交好,死有餘辜的人,已經不用太注重到底是因為什麼而死了。
如今鴻臚寺也處於風口浪尖,為了自保,彆說幫吳勇求情了,直接來了個落井下石,正麵證實了吳勇的確與一群番商交好,包括納圖部。
不止是四季山莊大興土木,馬家也是如此。
馬家或許沒有姬鷹這種專業人才,可馬家有錢。
馬家的有錢,不是那種市麵上常見的“有錢”,也不是簡單的巨富二字可以形容的。
一個馬家莊,馬家人竟然雇了上千百姓,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工錢也比正常高了兩成。
官員馬家人到底有多少錢,誰也說不清。
混京中的誰都不是傻子,哪能都以自己的名義存錢,而且就算存也不是全存,大部分人都覺得有“現錢”才安心。
就說朝中大員吧,但凡去後院裡拿著鏟子挖,幾鐵鍬下去就能挖出個箱子,裡麵全是金銀珠寶,更有甚者將財貨埋在茅房糞坑
馬家販馬賺錢,但是錢並非全是販馬轉來的。
要知道前朝的時候馬如龍可是天子眼前第一紅人,輕飄飄的一句話都有可能決定一個侍郎的生死,不知多少各道豪族拚了命的討好馬如龍想要為家族子弟謀個一官半職。
單單是收這些“孝敬錢”,馬家就積攢了一筆天文數字。
馬家,不缺錢,缺的是一個抉擇,或是一個果斷,一個喘息之機。
城北,未建造的馬家莊,馬如龍躺在草垛上,翹著二郎腿望著藍藍的天空。
他喜歡這樣的天空,草原的天就是這般藍,幻想著化為雄鷹振翅高飛無憂無慮,他渴望自由,可惜如果回到草原,亦是沒有棲身之地,因為回到草原代表他在漢人這邊已經失了勢。
“二弟。”
身穿儒袍的馬如風走了過來,搖頭苦笑:“未查到,派人詢問了國子監的監生,皆不知那姓韓的為何的跑去求學。”
韓佑讓秦大爺派人盯著馬家,馬家何嘗不是盯著韓佑的一舉一動。
關於韓佑之前去國子監上課的事,馬家兄弟二人早就知道。
馬如龍倒是一眼看穿真相,覺得韓佑應該是去走過場,到時候會入朝為官。
馬如風最初也是這麼想的,隻是京中武卒和他說前一夜見到韓佑了,帶著陸百川等人深夜去了國子監。
“事情應是沒有這麼簡單。”
馬如風蹲在了草垛下:“這國子監定有貓膩,昨夜我徹夜難眠,覺得應派個人國子監詳細打探一番。”
“哦?”
馬如龍來了興趣:“派誰,怎麼打探?”
“封侯怎麼樣,封侯也是識文斷字,雖是年紀有些大,可國子監也未要求年紀,將封侯送到國子監以求學的名義打探一番吧。”在逗我的表情。
馬如風撫須一笑:“你也知道,封侯這孩子機靈,去了國子監交好一些世家子弟也是好事。”
馬如龍躺下了,不想說話,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