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考慮再三權衡了利弊,文勇才用他的性命給周恪拚出了一絲喘息之機。
“韓佑,朕的天子親軍統領。”
“在呢。”
“朕不想叫人知曉馬如風之事。”周恪輕聲道:“你要為朕做一件事,朕,急,卻不逼迫於你,不論限期,為朕擒來馬如風,擒到朕的麵前,無論他是去了北地還是南地,也無論是去了西域還是東海,你都要為朕將他擒來,朕,要親手砍下他的頭顱,告慰忠勇侯在天之靈。”
“行,隻要他不死,我一定會找到他。”
“好。”
韓佑打量了一眼周老板,眉頭微皺。
天子周恪也不知道是受傷的緣故,還是其他原因,給韓佑一種極為陌生的感覺,那個可以舔著臉死要錢的天子,那個身體不適麵對刺客毫無懼色的猛將,似乎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隻剩下一個…一個自稱朕的讀書人,柔弱無力的讀書人,雙目之中再無那種霸氣或是…無賴的感覺。
“朕,每日俯首於案牘之上,食於案,寢於案,放眼望去皆是奏折,如山,如海,望不到邊,可朕不敢怠慢,登基一年之餘,勤勉理政,百姓、軍伍、江山社稷,如三座大山一般壓在朕的心頭,壓的朕雙肩刺痛,亦是不敢疏忽,不敢怠慢,不敢有片刻閒暇,就連當年奪取大寶時,也怕妄動刀兵令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朕,不聖明麼,不聖明麼,為何,為何有人要反朕,要刺殺於朕,那周天鳳,叫他捫心自問,若是他坐上那張龍椅,會比朕,賢明嗎?”
周恪長長地歎了口氣,竟然流露出了一副顧影自憐的模樣。
韓佑一腦袋問號,下意識看向文武。
老太監也是眉頭擰的和什麼似的,懷疑天子是不是被奪舍了,以前也不這個德行啊?
“莫非,這便是因果,是報應?”
周恪突然沒頭沒尾說了一句,嚇了文武一跳。
“陛下,您這是…”
周恪自顧自的說道:“朕,也是周家人,當年,不也如馬如風那般,一手…”
“陛下!”
文武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徹底慌了神:“陛下慎言,慎言呐,當年周家諸惡賊欺人太甚,三番五次利用您,更是數次將你逼到絕路上,從未將您當做周家人看待,您…您是逼不得已啊。”
“是是非非,誰又能說的清呢。”
周恪搖了搖頭:“朕,當真成了孤家寡人,孤家寡人啊。”
跪在地上的文武都快急的哭出來了,這怎麼挨了一刀,性子還變了呢,尤其是那一雙虎目,現在看著就和矯揉做作的婦人一般。
“那個…”
韓佑到底還是沒忍住,站起身開了口。
“老八啊,你這樣吧,一會呢我先出去,叫上三個姑娘,山莊裡最漂亮的,然後進來給你按按摩喂你吃點東西什麼的,你不用動,躺那讓她們動就行,今天晚上你好好爽一…好好休息休息,明天一大早,趕緊給我回城,回宮,行不行。”
周恪的雙眼恢複了幾分光澤,瞳孔開始聚焦了,低聲呢喃著。
“山莊裡…最漂亮的?”
“對,沒錯,然後山莊的份子再多分你一成,明天你大早你趕緊給我回宮繼續當你的皇帝,以後彆給我正這死出,成不成交,一句話。”
“騰”地一下,周老板竟然直接坐起來了:“拔個!”
韓佑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拔個?”
“姑娘!”周老板一拍大腿,雙眼放光:“老子要拔個,要最浪的,還有兩成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