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百官已經入殿了。
正常情況下是尚書省先入殿,申屠罡走在第一個。
今天所有官員都發現了申屠罡沒來,不由竊竊私語著。
韓佑氣的鼻子都歪了,你特麼不來上朝,本統領起這麼早乾什麼。
來都來了,韓佑也隻能跟在兵部後麵往裡走。
前麵的一名將軍還回頭問呢:“兄弟,你也是折衝府遣入兵部的麼,之前是哪支大營的?”
這家夥站在最後麵,明顯也是個兵部“新人”,剛入京沒幾天。
韓佑翻了個白眼:“儀刀衛統領。”
“前朝餘孽?!”
“去你大爺的。”
將軍趕緊往前走了幾步,好像韓佑身上有腳氣似的。
本來韓佑還挺不爽的,以為白來一趟,眼看著獨瓣蒜走出來了準備喊開朝,申屠罡入殿了。
韓佑瞳孔猛地一縮,滿麵冷笑。
這老家夥果然秀,最後一個進來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又一副病怏怏的模樣。
京中沒有秘密,昨天北市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了,這老家夥裝出這副模樣,就好像和被氣的一夜沒睡似的。
龍椅上的天子也不知道對文武說了什麼,獨瓣蒜跑了過來,低聲詢問著申屠罡。
老狐疑一副氣弱的模樣連連擺手,還衝著龍椅的天子施了一禮,這才走到班中,文武則是搬了繡墩讓申屠罡坐下。
坐在繡墩上的申屠罡那雙眼睛就和有gps定位似的,看向了殿柱,也就是韓佑藏頭露尾的位置。
韓佑將腦袋伸了出去,蠕動了一下嘴唇。
看口型的話,應該是三個字,帶女性親屬,以及某種激烈的動詞。
文武回到了台階上,一聲開朝,文武百官轉身行禮。
韓佑假模假樣的行了一禮,都沒去看天子,而是看向了最裡側的申屠罡。
眾臣行過禮後,一聲微咳聲有些刺耳。
韓佑按讚一聲好演技,這一聲咳嗽,讓人聽出了想要強忍又忍不住的意思。
尚書省沒人出班,六部衙署先出班,吏部走出了個員外郎,詢問即將年底了,要不要沿襲前朝每年年底官員“考核”的製度。
龍椅上的周老板微微頷首,彆看有傷在身,聲如洪鐘。
“下發各道,民生、禮法、稅銀、政務,分為…”
話沒說完,申屠罡又咳了一聲。
周老板頓了頓,繼續道:“分為善、佳、良、平、差五等,若是連續三年為平,罰…”
“咳咳。”
“罰俸,若是連續三年為差,免職,諸臣可有…”
“咳咳。”
周老板扭頭看了眼不斷咳嗽的申屠罡,都想開口問問申屠罡能不能死外麵咳去,開朝呢,膈不膈應人。
見到天子望了過來,申屠罡虛弱的說道:“陛下恕罪,老臣昨夜…老臣年事已高…”
周老板連忙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打斷道:“申屠愛卿身體抱恙,要多愛惜身子,在府中多修養幾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