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也的確如此,站在殿柱後麵的韓佑有些六神無主。
“陛下。”
申屠罡終於出班了,一副死了老娘的表情,先是沉沉的歎了口氣,隨即聲音沙啞的開了口。
“老臣,有一事啟奏,既是自證我申屠家的清白,也是…”
說到這裡,申屠罡又歎了口氣,回頭看向韓佑,隨即,歎了第三次氣。
就這歎氣三連,仿佛這老家夥受了多大的冤屈但是又不願意和韓佑一般見識似的,很惡心人。
“也是…也是彈劾一人,正是儀刀衛統領韓佑,臣彈劾…”
天子突然打斷道:“申屠愛卿應是不知,昨日朕已讓人傳了口諭,韓佑也被降為儀刀衛果毅校尉,由朕的心腹愛講河追擔任統領一職。”
文武笑聲提醒道:“江,陛下,是江。”
滿殿嘩然,不過轉念一想又釋然了,看來天子也是不看好韓佑了,此舉,要麼是想要降低影響,要麼是趁機拿掉韓佑以泄申屠罡之憤。
“光是降職…”
申屠罡臉上倒是沒什麼意外之色,搖了搖頭:“遠遠不夠,應查辦,革職查辦,老臣彈劾韓佑,圖謀不軌!”
“圖謀不歸”四個字說出後,不少人麵露驚容。
明明是朝爭,私下裡二人的恩怨,竟然上綱上線到圖謀不軌的階段了。
要知道光是“不軌”這二字,足以將人置於死地了。
“你才圖謀不軌。”
韓佑突然走了出來,也不朝著天子施禮,氣呼呼的叫道:“少在那裡含血噴人。”
申屠罡看都沒看韓佑一眼,對著天子繼續說道:“兩日前,老臣官印在府中丟失,為賊人所偷,這賊人,正是韓統領麾下。”
“嗡”的一聲,大殿炸開了。
韓佑如同被施了定身術一樣,瞳孔擴張到了極致。
申屠罡聲如洪鐘:“老夫這官印可令六部、掌軍備、司民生,天大的乾係,韓統領為了栽贓誣陷老夫,不惜偷竊官印,更甚是仿造官印李代桃僵…”
頓了頓,申屠罡轉頭看向韓佑,目光灼灼:“韓統領,本官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你,你要將本官置於死地,何至於此!”
韓佑深吸了一口氣,儘量平靜的說道:“你有證據?”
“自然是有的。”
申屠罡嘴角微微上揚,班中齊白朗聲道:“陛下,人證就在殿外待朝,微臣可否將其帶來。”
周恪徹底麻爪了:“朕看…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吧,有什麼誤會…”
“陛下!”申屠罡回頭厲喝一聲:“老臣事小,官印事大,豈能沒個定論。”
這一聲厲喝,可以說是極為無禮,上綱上線說“欺君”都不為過。
周恪的眼睛眯了起來。
文武知道,申屠罡死定了,隻要周老板當皇帝,申屠罡早晚要死,而且死的會很慘。
不等天子開口,申屠罡直接對齊白說道:“去,將人證帶上來。”
齊白衝著天子施了一禮,快步走了出去。
韓佑不斷回頭張望著,申屠罡隻是負手站在那裡。
所有人都好奇極了,申屠罡所說的人證,到底是誰,又為什麼會讓韓佑如此慌亂,難道盜取官印這事是真的?
片刻後,齊白回來了,帶著一個書生打扮的人。
龍椅上的天子眼眶暴跳。
他認識這個人,見過麵,韓佑的親信之一,而且可以說是最早的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