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椅上的天子,來精神了,徹底來精神了:“住口,讓他說,唐鏡,你說,站起來說!”
“那學生,學生站起來。”
唐鏡站了起來,還極為驚恐的看了眼方寸大失的申屠罡,滿麵懼怕的往旁邊靠了靠。
“陛下,宰輔大人說他要栽贓韓統領偷他的官印,並拿了個假官印,說事成之後,可以讓學生科考入朝為官,平步青雲,學生的父親還能從邊關調到京中任職。”
“你放屁!”
申屠罡竟不顧朝議,衝上來就要抓唐鏡。
韓佑動了,似笑非笑的伸手推住了申屠罡的胸口,輕聲道:“陛下在問話,退下。”
“你…”申屠罡又驚又怒:“你…你…設計本官!”
“神經病,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韓佑一推手,申屠罡連退數步,前者又對唐鏡點了點頭。
唐鏡大聲道:“學生本是不從,可宰輔老大人說,若是學生不從,便要學生的父親永遠在邊關不得回京。”
“你含血噴人!”
“學生沒有。”唐鏡滿麵怒火:“按照您的說辭,真的官印是被韓統領派人盜走了,可我出府的時候,明明聽到了你兒申屠鳴說他將真的官印藏在了床榻
“什麼,真官印豈會在…”
韓佑微微一笑,看向天子:“陛下,是真是假,現在派人去申屠府一查便知,若是找到了真官印,那便能證實唐鏡所言非虛。”
“好!”
天子和喝多了似的,見到韓佑胸有成竹,見到申屠罡六神無主,那叫一個爽啊,那叫一個欣慰啊,韓佑連宰輔都能治,那老子還需要這宰輔乾毛啊,韓佑不比他厲害啊,還他娘的能賺錢!
“就這般定了,快,快快快,文武,你馬上去申屠府,帶著禁衛,搜尋一番,仔細搜尋一番,若是找不到真的官印,你就彆回來了。”
文武鬨心巴拉的應了一聲,走下台階正要走。
眼看文武就要離開了,韓佑突然低聲道,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說道:“官印,早就還回去了,就藏在你那廢物兒子的床下裡側,意外嗎,我親愛的宰輔大人。”
申屠罡如遭雷擊,雙眼一花,險些暈死過去。
他終於明白了,這一切,都是計,所謂官印、所謂敗壞他名聲,所有的一切,都是障眼法,真正的殺招,是唐鏡,是自以為被收買的唐鏡,唐鏡,是個雙麵細作!
“撲通”一聲,申屠罡跪下了,滿麵灰白之色:“莫要麻煩文公公了,老臣…是老臣…老臣…老臣年紀漸大,竟…竟然一時不查,應是…”
支支吾吾說了半天,申屠罡根本沒辦法自圓其說。
人證,是他帶上來的。
物證,是他拿出來的。
一切,都是他說的。
可現在,都變成了懸在他頭上的利刃。
“老臣誤信小人讒言,誤會了韓統領,欲告老還鄉,還望陛下成全。”
心灰意冷的申屠罡,已是口不擇言了,他竟一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自己,竟然被耍了,耍的失去了一切!
“小人讒言…”韓佑低下頭:“四個字,便能將栽贓天子親軍一事揭過去嗎。”
說到這裡,韓佑突然拔高音量,一指申屠罡:“你堂堂國朝宰輔,方正之臣,自詡讀書人的楷模,卻敢收買本統領親近之人欲栽贓本統領,栽贓天子親軍,說,申屠罡,你到底是何居心,難不成,是因本統領查南地亂黨之事,難不成,你是…與南地亂黨勾結了?”
申屠罡瞪大了眼睛,脫口叫道:“你要置老夫於死地?!”
韓佑翻了個白眼。
好像你沒準備置我於死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