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姑娘心裡和明鏡似的,韓佑能為了自己直接給申屠府滅了,那要是王海出了事,不知得死上多少人。
彆說她了,連仲孫無霜都不敢說自己在韓佑的心中比王海重要。
仲孫無霜溫熱的布巾擦拭著王海臉上的血跡,銀牙緊咬:“南地來的那些刺客都未將王海傷的如此重,趙府…趙府欺人太甚!”
北門禦庸撓著後腦勺。
剛才也是太衝動了,根本沒問怎麼回事,見到王海第一反應就是趙府打的,然後將人送了回來,和示威似的。
可冷靜下來一想,又可能不是這麼一回事,因為京中的郎中也來了,還是個名醫,帶著藥箱。
小胖子跑了出來,找到了被兩名南軍老卒看著的郎中,問了一下怎麼回事。
郎中知道的也不多,大半夜被叫開門,去了趙府,之後如何如何的,趙泰表現的很關切,深怕王海死在趙府之中。
北門禦庸聽過之後,也有點懵了,回到屋中說道:“或許不是趙府傷的王海。”
“是與不是已經無關緊要了。”
鄔明月用溫水清洗了手上的血跡:“王海出了事,接連兩次,都與趙府有關,這梁子算是結下了,待阿佑回來時怎地也要討個說法。”
北門禦庸點了點頭,事是這麼個事,無論有沒有誤會都說不過去,一夜傷了兩次,一次比一次嚴重。
“哎。”小胖子歎了口氣:“姨母您得了空得勸勸少尹,不要總是如此衝動,這次回來八成要大發雷霆。”
“大發雷霆不對嗎。”
鄔明月望著北門禦庸:“若傷的是你,阿佑同樣會勃然大怒,誰傷的你,阿佑都會找他算賬,無論是誰。”
北門禦庸苦笑了一聲:“會嗎?”
鄔明月反問道:“不會嗎?”
北門禦庸沉默了,片刻後,重重點了點頭:“一定會。”
“所以,不要怪阿佑衝動,他衝動是因在乎我們。”
“知曉了,姨母說的是。”
北門禦庸深吸了一口氣,走出了院落,開始發號施令了。
老卒開始巡視山莊外圍、官道開始警戒、派人去京中打探消息、通知韓府中的王山等等。
交代好了這一切後,北門禦庸坐在雪中,拿出了紙筆,寫下一個又一個名字。
朝堂之中,誰是趙泰的狗,誰是趙家的狗,可以利用誰來攻訐趙泰。
最好的結果,最壞的結果等等等等。
直到身體快被凍僵時,北門禦庸搓了搓手,透過窗戶見到鄔明月與仲孫無霜已是趴在桌上睡著了後,露出了笑容。
小胖子覺得很幸運,大家都很幸運,韓佑也很幸運。
幸運的自己,遇到了幸運的韓佑,幸運的韓佑,願意守護幸運的大家,幸運的大家,也願意追隨幸運的韓佑。
趙泰,不是韓佑第一個要對付的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直到有一天,韓佑戰勝了一個又一個敵人。
或者直到有一天,韓佑倒在了敵人的麵前。
無論這一天的結局是什麼,也無論這一天什麼時候到來,北門禦庸知道,那一刻,自己,自己與無數人都會站在韓佑身邊,坦然的麵對著任何結局,不悔,因為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