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魚象的名字,不少人知道,兵部許多將領還見過這家夥,也都知道這位南關猛將如今跟著韓佑混。
輔兵營的輔兵,一共一百人,都是之前科考被抓的那些舞弊考生。
現在,這些考生說他們的上官,也就是伏魚象命令他們攻擊京衛,一切的矛頭再次指向了韓佑。
不過天子也好,臣子也罷,沒人傻的會認為韓佑真的圖謀不軌,如果是的話,不說靠一群百姓能不能成事,就說他今天上朝明顯就是送人頭的行為,不符合常理。
周老板不知道到底是因何而起,他隻知道韓佑不會背叛自己,也不會傻到做這種事情。
深深看了眼趙中正,周老板一揚馬鞭:“走,出城,朕要親眼看看那些亂…那些長垣百姓,那些朕的子民,為何要與京衛對峙。”
輕飄飄的一句話,亂民成了百姓,成了天子子民,攻擊,也變成了對峙。
“陛下不可!”
趙中正叫道:“那些亂民已是喪心病狂,若是…”
天子側目看了眼趙中正,就這一眼,令趙中正神魂皆冒。
趙中正,看到了殺意。
是的,天子的確目露凶光殺意。
周老板早就知道趙中正要對付韓佑,現在看來,是利用這些長垣百姓。
利用百姓,對付天子親軍,周老板自然會心生殺意。
天子執意如此,群臣知道無法阻攔,隻能刷刷存在感,讓禁衛、京衛護駕,大呼小叫的,深怕天子聽不到。
結果等出城的時候,除了兵部將領外,文臣跟上的很少,隻有六部尚書,幾個寺卿。侍郎、員外郎、郎中等人,出來的文臣隻有二十多人。
不怪文臣惜命,畢竟人家是讀聖賢書的嘛,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大家都是君子。
趙中正也跑出來了,沒人敢和他說話。
武將們,不屑和他說話。
文臣們,出來的都是老大人或是實權大佬,不願意得罪趙家,不代表非得結交趙家,心裡都和明鏡似的,看韓佑那茫然的樣子就知道他也一頭霧水,肯定是趙中正搗鬼了,再一個是鹿死誰手尚未知曉,萬一趙中正玩火自焚,現在誰搭理趙中正,誰就容易被韓佑記恨。
剛出城上了官道,遠處,濃煙滾滾。
君臣失色,濃煙,肯定是燃了火。
眾人再次加快馬速,果然,工地方向出現了火光,京營兩刻鐘之前就到了,封鎖了官道,包圍了工地,裡三層外三層。
君臣疾馳下了官道,這才看清楚怎麼回事。
工地被封鎖了,封鎖了三層。
第三層,也就是最外層,京衛,城北兩處京營來了一千人,武裝到牙齒,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挽弓拉弦,劍拔弩張。
第二層,不是京衛封鎖的,而是一群穿著皮襖背著弓的“百姓”,竟然擺了拒馬,堵住了工地兩側出入口,足有二三百人,個個都是孔武有力的漢子,眾人定睛一看,齊齊望向了韓佑,因為這些人明顯不是漢人,而在京城,在城北的異族,也隻有馬家人了,那些人,明顯是馬家莊戶。
最裡側,也就是第三層,則是兩千不到三千長垣百姓,聚集在最中心的位置,看不清麵容,看不清楚表情,隻是聚集在那裡,恐慌、無助的氛圍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無時無刻不在蔓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