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佑一把拍掉陳永誌的胳膊,擦了擦嘴:“至於麼這麼激動嗎。”
陳永誌二話不說,抓著酒壺直接往嘴裡灌。
韓佑說的,他都信,並且他也知道,韓佑絕對有能力做到。
那麼試想一下,在不同衙署立下功勞,又有著狀元郎和王府西席的身份,年紀輕輕就已經成了正五品官員,哪怕是之後的仕途碌碌無為,光靠熬資曆也能熬到右侍郎之位,隻要抗活,熬到左侍郎也沒太大問題,主打的就是個起跑速度快以及歲數小身體好。
凝望著韓佑的側臉,陳永誌終於想明白了一些事。
北門禦庸,曾經的尚書省署丞,前途無量,為了跟韓佑直接將官辭了。
現在他想明白了,韓佑這位天子親軍根本不愁功勞,隻要稍微說兩句話就可以讓那小胖子回到官場,背靠韓佑與儀刀衛,哪愁功勞和升官的事。
越是深想,陳永誌越覺得韓佑很多行為都說得通了。
為天子做了那麼多事,非但沒升官,還降了,感情是人家根本不稀罕所謂的功勞和升官。
“那犬子陳玉安…”
陳永誌站起身,朝著韓佑施了一禮:“就托付韓將軍了,日後但有差遣,我陳永誌斷無二話。”
說完後,陳永誌朝著陳玉安的屁股給了一腳,罵道:“還不快磕頭,給你恩師聽哥響兒。”
“咣咣咣”陳玉安二話不說,直接來了三個響頭,磕完之後覺得不過癮,又磕了四個,最後一尋思,湊個正,又磕了三個,額頭都腫了。
“恩師你稍等片刻。”陳玉安激動的說道:“學生有些發暈,緩緩,緩過勁兒了再給您磕幾個聽聽響。”
說完後,暈乎乎的陳玉安看向陳永誌:“爹,要不您先幫我磕幾個,孩兒緩一緩再續上。”
陳永誌:“…”
“磕頭就不用了。”韓佑緩緩站起身,正色道:“陛下,不負江山不負民,我韓佑,不負百姓不負陛下,既然你叫我一聲恩師,記得一句話,隻需不負良心便好。”
“學生,謹記,銘記終生。”
“好。”
韓佑拍了拍陳玉安的肩膀:“明日在府中等候,會有人送來一份折子,你將折子在朝堂上呈給陛下。”
陳永誌心裡咯噔一聲:“是何折子?”
“彈劾我韓佑的折子。”
“什麼,這…”
“折子中會寫,我韓佑在城北沒有照顧好長垣百姓導致民亂,雖救治災民有功,卻也引的百姓惶恐,有失察之過,有功有過,功過相抵,之後陛下會降罪,將我將到儀刀衛小旗,最終,陳玉安的名字享譽京中,因為他是第一個打擊到我韓佑的人,剛正不阿不畏強權之名,名聲大作,加上狀元郎之名,陛下對其青眼有加,將會納他為王府西席。”
陳家父子沉默了,就連殺家三兄弟也滿麵震驚之色。
“恩師~~~”
陳玉安連連搖頭:“不可,萬萬不可,學生豈能…”
韓佑笑著打斷道:“陛下、周老大人、孫老大人、錢老大人,很多大人,曾經也是這般照顧我的,今後,我會這般照顧你,記住,不要成為我,而是超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