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罵之以娘,抽之以刀,韓佑親自坐鎮,進展奇快。
動之以情,給錢,按市價給,都是京中混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給個麵子。
曉之以理,你說那糧給給百姓吃的,不賣是吧,好,我天天讓人在這守著,但凡你將一粒米賣的不是百姓,馬上過來抄了這裡。
罵之以娘,敢特麼聯合起來弄本將,那本將就特麼天天對付你,什麼特麼也不乾,就特麼可著你來禍害,彆人搞我,我特麼搞你,彆人不搞我,我特麼還搞你。
抽之以刀,那就是有黑料的,但凡囤起來的民生物資不是好道來的,周統現場寫奏折,附帶證據,明天就彈劾對方,先砍幾個再說。
要說頭鐵的,也有,真正的世家豪族,根本不怕韓佑,因為這些世家豪族經過最初的資本累積階段,到現在早都洗白了,家中子弟沒毛病可挑,商業運轉沒踩線,韓佑要是動粗反而不占理。
麵對這種人,韓佑直接說乾完這差事他要離京了,沒說去南地,而是說去北地,去北地代表天子視察北邊軍,沒個一兩年回不來,早點辦完這差事早點離京,這群世家多磨嘰一天,他就多在京中待一天。
一聽說這個瘟神要走,頭鐵的世家們高興壞了,都快開業大酬賓免費贈了。
一天下來可謂是收獲頗豐,比韓佑預想的還要多出一些。
折騰了一日,算是大功告成,城北的物資足以滿足京中百姓的正常需求,這還沒算去了旬陽的裴麒那邊,還有不少與韓佑私交頗好之人許諾的物資,這些民生物資至少可以維持到正月過完。
如果那時候老八還想不到辦法維持京中百姓安穩的話,這皇帝換個人當也沒什麼區彆。
勞累了一天的韓佑,也有些心疼老八了。
很多事並不是當了皇帝就可以解決了,不是說一封聖旨,一道政令,萬事大吉。
秦始皇統一度量衡,曆史大書特書。
如果真是一道聖旨就能辦下來的話,為什麼會在曆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哪怕就是後世,生產標準化都一百多年了,全世界連個充電口都沒統一,更彆說古代了。
古代的書生誤國就是這般,以為什麼事一拍腦袋想出來了,事情就解決了。
法子,很多人會想。
按照這法子能做到的人,少之又少,更多的是不願意去遵守這法子的人。
事情簡單,因為大家都喜歡,符合大家的利益。
事情複雜,因為大家不喜歡,侵犯了大家的利益。
簡單與難,在於利益,哪怕是皇帝,乾涉了大部分人的利益,照樣會被推翻。
這就是老八坐在龍椅上總是束手束腳的緣故。
大黃的“取而代之”計劃算是告一段落了,韓佑沒有馬上出城,而是在各衙署下差之前到了工部。
到了工部,來了正堂,客套一番,商議一番,交代一番,陳玉安的事算是定下了。
過完年,周正懷會將還是觀政郎的陳玉安調到工部,從而讓陳玉安負責修路的事。
正事說完了,韓佑沒有馬上離去,給周正懷倒了杯茶後裝作不經意的開了口。
“世伯老家是瓊州吧?”
“不錯,是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