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老家,周正懷難免思鄉:“過了元日,老夫已是有兩年未回過瓊州了,路途遙遠,老夫這把老骨頭也折騰不起。”
自嘲一笑,周正懷繼續說道:“若是老夫運道好,能活到告老還鄉之日,也就不留在京中了,回瓊州,回瓊州安享晚年,抱子弄孫,也過一過這兒孫繞膝的安生日子。”
“世伯忠君愛國,是朝廷中難得的剛正老臣,陛下豈會讓世伯沒個安生晚年,隻是如今國朝新立百業待興,離不開世伯這樣的柱國之臣輔佐陛下,過上幾年就好了。”
周正懷感慨連連:“倒是有幾分臣子模樣了,老夫依稀記得第一次與你謀麵時,言行舉止與市井無賴一般,這才過了多久,哪裡還能看出是個紈絝子弟。”
韓佑訕笑一聲:“對了,瓊州那邊,民風怎麼樣。”
“民風自是淳樸的,南地富裕,比之京中可富裕的多,隻要不是碰上災年…”
頓了一下,周正懷皺眉道:“陳玉安之事早有章程,無需你來多費口舌,你來尋老夫,多次提及瓊州,難不成是瓊州出事了?”
“您老火眼金睛。”
韓佑站起身將門窗都關好,坐回凳子上後這才壓低聲音開口道:“周天鳳可能在瓊州。”
“此話當真?”老周聞言一驚:“何人與你說的?”
“趙熊,除了周天鳳外,關炆也去了。”
“柱國將軍關炆?!”
周正懷頓時緊張了起來:“你是說關炆暗中投靠了周天鳳?”
“不知道啊,反正趙熊是這麼說的,提了瓊州,提了周天鳳,提了關炆。”
“不可能,斷無可能,好沒道理之事,關炆是柱國將軍,統領京衛八營,便是兵部尚書也管不到他頭上,陛下登基前,他更是親自著一衛京營前往了朙縣捉拿前朝陳王,關炆豈會與周天鳳狼狽為奸。”
“趙熊應該不會撒謊,他騙的不是我,而是陛下,要是片陛下,趙泰這侍中當不安穩,陛下也會想方設法將趙家鏟除,趙熊可沒那麼傻,更不會用周天鳳這種事撒謊,等我到了瓊州…”
“慢著。”
周正懷麵色巨變:“你要去南地?”
“是啊,陛下要我過去滅了周天鳳和關炆。”
“你應允了?”
“當然應允了,陛下也沒人派了。”
“糊塗!”
周正懷一拍大腿,怒其不爭叫道:“糊塗,糊塗至極,你韓佑去了南地,豈不是羊入虎口!”
“什麼意思?”
“蠢,蠢到無可救藥,韓大將軍怎地生出你這麼個蠢蛋!”
周正懷一激動,直接站起來了,指著韓佑吼道:“莫要去,去了便是萬劫不複之地屍骨難全,你要當真想去,老夫先打斷你兩條狗腿,省得你去白白送死!”
風白和周統立馬撞開門衝了進來,後者叫道:“將軍,哪個不開眼狗日的要打斷您狗腿,末將幫他…不是,末將先打斷他狗腿!”
王海和陸百川,一人一個,薅著這倆白癡的脖領子就將他們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