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收要靠血汗灑
啊多少老媽媽
如今都在鄉下
恩情就象日和月
孩兒怎能不報答
啊多少老媽媽
如今都在鄉下
恩情就象日和月
孩兒怎能不報答
啊~
想起老媽媽
如今她在鄉下
一年四季從春到冬
斯守著我的老家
歌唱完了,大家舉起杯子開始大口大口的喝著酒,特彆是侯弘,他以前一喝酒就滿身大汗,今天更是如此,脫了上衣也無濟於事,身上的汗一道一道的往下淌,像雨淋似的。突然間,他往後一仰,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又過了一會兒,我就叫到一聲他在喊我的名字,我轉頭問他,怎麼了?
他就用很大的聲音歎口氣,然後就沒有下文了。如此反複多次之後,侯弘突然開始自言自語,那是哽咽,那是哭泣,那是傾訴,他喊著,俺想家裡啊,三哥,俺想俺娘啊。娘啊,娘啊,娘啊
這個時候,我們都不知道要該怎麼辦才好,是勸勸他,安慰安慰他,還是怎麼著,問題是我們也需要啊,到了後來,侯弘幾乎是用儘全力的在喊了。我們都知道侯弘的身世,他父親早逝,是他母親用瘦弱的雙肩扛起了家庭的重擔,含辛茹苦的把他和他哥哥兩個人帶大,他哥哥為了把上學的機會留給他,早早的就輟學了,所以侯弘和他母親,哥哥的感情是很深厚的。
其實我也喝了不少,聽著侯弘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喊聲,我也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本想勸他幾句,可是實在是說不出口,就也順著侯弘躺了下來,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有些頭暈,突然間,我就淚流滿麵,任憑那淚水,湧出眼眶,順著兩鬢穿過頭發,繞過耳朵,“啪嗒啪嗒”的滴到了地板上。
江明伸出了手,緊緊的抓住我的手,搖晃著,語帶焦急的喊道,三哥,三哥,你彆這樣,咱們現在不是都挺好的嘛!我知道你不容易,可是咱們不是都挺過來了嗎?
我再也忍不住了,這一年來的苦難沒有怎麼了我,可是現在我卻發出了很大的抽泣聲,我把擦汗的毛巾拿起來,使勁捂在嘴上,一點用也沒有,我的喉嚨發出了巨大的嗚咽聲,把身體都帶動得顫動起來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感覺到自己的氣息平順了很多,沒有人說話,死一般的沉寂,忽然江明打開酒瓶蓋的聲音“砰”的傳來,就聽到周康舉起了酒杯招呼大家道,弟兄們,咱們背井離鄉是為了什麼啊?最起碼現在咱們已經在深圳立足了啊,那就是成功了一半了,我相信,隻要走下去,咱們一定能成功的,弟兄們,乾了杯中酒
大家的情緒又被點燃起來
大年初一早上,我是被尿憋醒的,著急忙慌的起身去放了水,心滿意足的從洗手間出來,這才看清楚,乖乖,客廳裡到處都是丟棄的酒瓶子,這要是夜裡不開燈,非得踩上去摔個結結實實的屁股蹲不可,還有,煙頭這裡一顆,那裡一顆,都快沒有下腳的地了。盤子,碗,筷子,擺了一地,一片狼藉,不過碗裡,盤子裡倒是乾乾淨淨,這倒省去了不少功夫啊!
我拍了拍腦袋,才想起來,昨天晚上喝著喝著,侯弘,束亮和秦鬆等幾個家夥趁著酒勁,臨一時興起,非要帶著老扁去尋花問柳,我告誡他們外麵外麵可有查暫住證的,侯弘連連擺手,含糊不清的說道,不不不可能,三哥,今天是什什麼日子啊?我就不相相信他們這些人不過年過年
攔也攔不住,算了,幸虧景振還清醒著呢,又在自己的地界上,於是讓景振陪著他們幾個下樓去了,我和江明,老留他們幾個或躺,或坐,聊起了家常,後來困得實在不行了,我們去睡覺的時候,幾個家夥還沒有回來。幸虧我和景振早有準備,把他們宿舍裡回家的那幾個同事的被子和席子早就給拿來了,還從他們倉庫裡拿了好幾個大紙箱,那麼一平鋪,就是一個大號的席子,足夠躺下一個人了。
我趕忙躡手躡腳的打開了那兩個房門,一看都在呢,一個不少,睡姿千奇百怪,呼嚕響徹雲霄,不得不說這房門的隔音效果真不錯啊,不然,就這個動靜,誰能睡得著啊!
算了,一年到頭難得的能放肆的睡個懶覺,不叫他們了。我輕輕的把房門帶上,洗漱,把碗筷收拾收拾,該洗的洗,該刷的刷,然後打掃衛生,該掃的掃,該拖的拖。
正在廁所洗拖把呢,老留起來了,看到了我,嘟嘟囔囔的問道,你咋不叫我們啊?
我笑了笑,說,看你們睡得那麼熟。說著我指了指那幾個睡得橫七豎八的家夥說道,你看看,還不知道他們幾個昨天到外麵搞到幾點才回來的呢,算了,大年初一的,就讓他們睡個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