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上烙印,才是永恒不滅的。
吳年發酒瘋的時候,雙眸血紅,喘息聲如老牛,何止對她拳腳相向,甚至有幾次把她的頭發給扯掉了,甚至有一次弄斷過她的左手小手指,直到現在,她的左手小手指也不靈活。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現在是個殘廢。
“這個混蛋這麼對我,我竟然下不去手?”
柳香抱著自己的胸口,躺在地上瑟瑟發抖,很生氣,很生氣。氣自己怎麼這麼沒用。
吳年長呼出了一口氣,渾身都輕鬆了不少。他不用再做決斷了。他當然沒有打柳香,隻是靜靜的看著柳香。
這個少女。她快瘋了。
但是她下不去手。
真是可憐。
但是一時間,吳年也不知道該這麼安慰這個少女。她給他下了砒霜,吃了就會死。
“哎。”吳年長歎了一聲,愁的恨不得把自己頭上的頭發給扯光了。這以後我們該怎麼辦呢?
搖了搖頭,吳年平靜的站了起來,轉身回去了房間內。
柳香快瘋了,安慰、保證都是蒼白的,唯有時間才能漸漸彌合這一切。
他也先冷靜一下,睡個覺。今天的事情,太刺激了。
柳香的顫抖也消失了。她奇怪的看著平靜的離開了廚房的吳年,以前如果她做了類似的事情,吳年一定會對他拳打腳踢。
但柳香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多想,可能是這個混蛋,偶然心情好,所以才不打我吧。
“我以後該怎麼辦?難道一輩子都要這樣下去嗎?”柳香很快又顫抖了起來,她腳步踉蹌的站起,差點又摔倒了,她扶著牆才站穩,左手殘疾的小拇指,在不斷的顫抖著。
她的腦中一片空白,渾渾噩噩的離開了廚房。
來到小院之後,她找了一張板凳坐下。腦海之中,出現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那個辦法很好。
柳香凹陷進去的眼眶,忽然蓄滿了淚水,她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哽咽道:“爹、娘,我想你們了。”
說罷了,柳香帶著淒厲,帶著憧憬,帶著解脫,站起來步履堅定的往院子外走去。
過了不久。隔壁領居家的小孩虎兒,忽然闖入了吳年的臥房。瘋狂的搖晃著正在睡覺的吳年,尖叫道:“吳叔,吳叔。香兒姐姐跳井了。”
“啊?!”吳年傻眼了,發出了一聲驚叫。彈簧似的靜坐而起,陷入了呆滯狀態。
“啪。”吳年狠狠的給自己打了一個耳光,火辣辣的疼痛,卻沒能衝散他心中的悔恨。
我特碼都乾了什麼?
她給我下砒霜,卻又不忍心。她快瘋了。
對她來說,能解決這個事情的,不就是隻剩下了一個辦法了嗎?
跳井。
我太蠢了,我應該早預料到的。
但是我沒有。
吳年一個飛躍下了床,連鞋子也沒穿。彎下腰抱起了虎兒,往屋子外發足狂奔。問道:“在什麼地方?”
百戶所內,不僅一口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