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夏不再看晏漠寒,笑著點點頭。
“好,我回去考慮一下。”
肖仕榮見她鬆了口,開心得不能自己。
“是要好好考慮,雙倍不行就三倍,三倍不行就四倍,隻要你高興,錢不是問題。”
裴知夏盛了滿滿一碗湯,遞到他麵前。
肖仕榮雙手來接,一手捏上她的手,一手去接碗。
裴知夏手一抖,滾燙帶著油的湯,全倒肖仕榮手上。
“啊!”
一聲殺豬慘叫,響徹雅間。
而就在這時,雅間門被撞開。
一個女人衝進來,手裡的煙灰缸“咣”地一下砸在裴知夏額頭上。
“賤人!狐狸精!我讓你勾|引我老公,我打死你!”
衝進來的女人是肖太太,誤以為裴知夏是他老公的香豔小秘,衝進來就是一通猛砸。
一陣兵荒馬亂,眾人分開肖太太。
裴知夏一臉血,被晏漠寒送到附近醫院急診室。
她躺在病床上,淺綠色的衣服上布滿斑駁血跡,像開在綠草叢中的紅花。
嬌豔,惹眼。
晏漠寒一身黑,冷俊鋒利地立於床尾。
唇緊抿,眸色深沉盯著她。
醫生極快給她做了傷口處理,縫了六針。
“裴小姐你有凝血功能障礙,建議留院觀察。”
晏漠寒囑人去辦入院,裴知夏掙紮著下了床。
親自去拿了藥,堅持出院。
她冷著臉不理晏漠寒,站醫院門口抬手攔車。
黑色賓利“嘎”地停在她麵前,晏漠寒從車上下來,沉著臉,硬拽著她上了車。
他憋著一肚邪火杵在她身邊,眼裡怒氣暗湧。
“對我挺硬氣,對肖仕榮那老淫蟲,倒是逆來順受得很!”
裴知夏額頭“咣咣”地痛,不想搭理他,索性閉眼裝睡。
見她不語,晏漠寒嗓音更冷。
“怎麼,真想跟那老淫蟲?”
裴知夏睜開眼,甜美的眸子裡,漾著笑意。
“晏總,我額頭縫了六針,我跟了你三年,就當一年兩針,我們兩清了,行嗎?”
晏漠寒是個殺伐果斷的男人,做事從不拖泥帶水。
這次,卻意外地黏糊不清。
“不行!”
這特麼的是人話嗎?
裴知夏頭暈得厲害,還想吐。
她無比疲憊又無比憤怒,用儘全身力氣對他低吼。
“晏漠寒,我特麼的不欠你的……”
吼完,她再無精力理他,便又閉上眼。
她臉上的血跡已經清理乾淨。
但脖子、手臂上的血跡卻仍在,暗紅散布在她雪白的肌膚上,再襯上她慘白的臉。
無端有種殘破又脆弱的美感。
晏漠寒的心,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了一下。
到嘴邊的狠話,終是沒說出口。
倆人一路無話。
回到家,裴知夏進門就癱在沙發上。
平時都是被彆人小心伺候的晏漠寒,拿了乾淨衣服出來。
“先去洗洗,我給你放水。”
他轉身進了臥室,茶幾上的手機響起。
裴知夏沒理,過一會,又響。
她怕是什麼急事,拿起來,要送進去給晏漠寒。
結果,不小心觸碰到接通鍵。
“漠寒,你幾點到呀?”
喬佳寧的嗓音,清晰地傳了出來。
裴知夏手忙腳亂,明明她和晏漠寒啥都沒乾,卻有種被人抓奸在床的狼狽感。
“喬小姐,是我,裴知夏。不好意思,我陪晏總出去應酬,不小心受了傷,晏總送我回來,他去了洗手間,你稍後再打來,行嗎?”
她話音剛落,高大的男人從臥室閃出來。
“裴知夏,水滿了,快來洗!”
裴知夏腦袋“嗡嗡”響,急急掐斷電話,掐完,才後悔。
她遞起手機,急急解釋。
“抱歉,喬小姐剛打電話來,我不小心接了,我說我受了傷你送我回來,還說你上洗手間了,結果你喊我洗澡,你趕緊撥回去……“
晏漠寒臉色一沉,搶過手機,冷冷掃她一眼。
“裴知夏,我真是少瞧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