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漠寒放開她。
裴知夏立即撐著他胸膛離開,坐回座椅上。
晏漠寒偏頭打量她,眸子裡盛滿怒氣。
“裴知夏,你以為你是誰?”
裴知夏笑著聳聳肩。
“我知道我不是誰,您和喬軒宇這樣的大人物,手指都不用動一根,我就能死一百次一千次。可我為自己抗爭,總沒錯吧?”
“你要我留在你身邊,卻又不保障我的安全,這不是讓我去送死嗎?”
晏漠寒不吱聲,沉沉的眸子盯著她。
裴知夏心涼如水。
“晏總,就算我是您養的一條狗,您也不能看眼睜睜送我去死,對吧?”
裴知夏從沒和死神那樣接近過。
她一直以為,死是個漫長而痛苦的過程。
但她錯了,如果沒人發現她,她連痛苦都不會有。
她會在那間雜物房裡,慢慢死亡,到最後,被人發現時,可能成了一具枯屍。
即使她有許多放不下,亦是徒勞。
“事實是,你沒有死!”
晏漠寒神色淡漠。
隱隱有些嘲諷,應是在說她不識好歹。
裴知夏笑了,但眼裡涼冰冰一片。
“對啊,我沒死。晏總是不是覺得,我死了更好,一了百了?”
晏漠寒怒了。
“裴知夏!我在你眼裡,如此不堪?”
裴知夏直直對上他的眼,認真地點了點頭。
“對!”
倆人,再次黑臉談崩。
又是一路無話。
到了酒吧,關越恒征求過大家意見,在一樓最靠邊找了個隱秘的卡座。
裴知夏本想和許泳兒坐一起,晏漠寒一把抓住她手臂。
把她塞進卡座,然後,他挨著她坐了下來。
酒很快送了上來,有果酒,有紅酒,還有威士忌,以及一大桶冰。
裴知夏心情不好,伸手要拿威士忌。
晏漠寒攔著她,把威士忌拿走,將果酒放她麵前。
“你喝這個!”
關越恒嗤地笑了,揶揄道。
“知夏小妹妹,你知足吧,有果酒你喝就不錯了。”
晏漠寒和關越恒同年,比裴知夏大七八歲。
她剛進公司那會,是關越恒帶她。
她頂著娃娃臉,不止關越恒,頂層許多工作人員,都會偶爾開玩笑似的,叫她“知夏小妹妹”。
可眼下,顯然不是幾年前了。
晏漠寒剜關越恒一眼。
關越恒立即意識到,這稱呼有點不合時宜。
他手往嘴巴一拉,作閉嘴狀。
抬手,招呼服務生過來。
“給我一紮鮮榨果汁。”
輪到裴知夏,瞪他一眼。
裴知夏酒量挺好。
是這幾年陪晏漠寒應酬練出來的。
但眼下,她不想晏漠寒爭。
沒意思。
她直接無視他,給自己滿上一大杯果酒。
和許泳兒聊起舞台上瘋狂扭胯熱舞的唱跳男歌手。
“這小帥哥,有點像某頂流啊,胯扭得不錯,一看那方麵就很持久。”
許泳兒對台上的歌手評頭品足。
“最近塌房那個小鮮肉,據說是內娛最會扭胯的男明星。”
裴知夏這幾天沒怎麼看八卦,不由得好奇。
“又塌房?這次怎麼塌的?”
“咳,和粉絲做時不戴小雨傘,懷了唄!”
“靠!”,裴知夏喝了些酒,性格也外放了不少,“男人真是下身動物,隻想著自己痛快!”
被性彆歧視無差彆一起罵的晏漠寒和關越恒,有點無奈地,對視一眼。
倆人酒喝了幾杯,話題也一直圍繞台上的小帥哥。
酒吧裡放起熱舞曲,許泳兒拉裴知夏去蹦迪。
裴知夏最近身體虛得厲害,喝了幾杯果酒,居然有點暈。
“我不去,你去吧,舞池裡挺多帥哥的,你趁機勾搭一個。”
她們之間,說話向來隨意。
關越恒微微皺起眉,忙道。
“我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