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特助,我要去取車子,不跟你說了。”
同樣,被匆匆掛掉。
關越恒若有所思看一眼晏漠寒。
晏漠寒臉帶慍氣。
“她為什麼要瞞著我?”
語氣極為不耐。
關越恒哪裡知道?
“這你得問她!”
醫院這邊,裴知夏掛了電話,額上因左手的疼痛而爬滿了汗。
她用右手小心撐著床,慢慢躺了下來。
她之所以那樣回晏漠寒,是她現在又痛又煩。
而晏漠寒,是讓她另一種痛和煩的來源。
他若來,隻會增加她的焦慮和疼痛,百害而無一利。
她這一動,大概是牽扯到骨頭裂口,痛得她實在熬不住。
按鈴叫來醫生,給她打點止痛劑。
公司離西郊醫院近四十分鐘車程。
晏漠寒和關越恒來到醫院,裴知夏已經打了止痛針,睡了過去。
她左手用護具固定著,擱在身側,淩亂的發梢絲絲繞繞粘在慘白的臉龐上。
平時笑意盈盈的眼睛緊閉著,長而卷的睫毛靜靜地垂著。
又乖又軟,惹人愛憐。
晏漠寒的視線從她的臉移到穿著病人服的身上。
不知是病人服寬大,還是她瘦。
衣服穿在她身上,空洞洞的。
想起前兩天抱她的情形,她最近,好像瘦了不少。
晏漠寒的心被什麼狠揪了一下,呼吸有點不暢。
醫生正好來巡房,他便逮住醫生問她情況。
“她命大,警察說他們趕到時正好看到那凶徒木棒砸下來,她踩到石子摔倒了。手臂朝上擋了一下,沒砸著頭,手砸成輕微骨裂,用護具固定些日子就沒事了。”
晏漠寒掃一眼裴知夏蒼白消瘦的臉。
“沒其他了?”
醫生點頭。
“其他是小擦傷,不用管,警員說她很機智,發現凶徒就躲進了後備廂裡,不然,得掉半條命。”
晏漠寒心臟一陣刺痛。
“轉院要辦什麼手續?”
小醫院的醫生,不認識晏漠寒,隻如實道。
“沒必要折騰,她現在這情況,觀察一晚,沒彆的狀況,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醫生說的話,晏漠寒還是信的。
“那幫她轉到單人病房。”
醫生還想說不必要,關越恒已經站了起來。
“醫生,我去辦轉房手續。”
關越恒跟醫生出去,晏漠寒就在病床邊上坐了下來。
隔床的兩個病人都在手術中,病房裡,清清靜靜。
他甚至能聽到裴知夏勻稱的呼吸聲。
他盯著裴知夏臉出神。
他似乎,第一次如此安靜而清晰地看著她的睡容。
他和她一起三年,工作之外,他每次見她,基本不是在床上,就是在往床上的路上。
一直以來,他都極為欣賞她的玲瓏通透。
工作上精明乾練,誰也彆想占她一分便宜。
床上嫵媚多情,又嬌又軟,總是一副小女人姿態,極儘討好他之能事。
而最讓他滿意的,是她不糾纏不墨跡,明白是非識大體且知進退。
他常想,她身上每一處每一幀,仿佛都按他的喜好度身定造。
可這陣子,裴知夏變得不一樣了。
過去那個他說東她絕不會向西的裴知夏,仿是一夕間換了個人似的。
她處處和他對著乾,他想要什麼,她絕不讓他如意,也絕不讓他舒心。
當初他最欣賞她的識時務知進退。
現在,他最恨她的,也是這點。
一起三年,她連遇襲差點沒了命,都不肯告訴他!
她用實際行動告訴他。
她在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