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裴知夏心頭驟怒,猛地坐起身。
“晏漠寒!”
難堪與怒火,加上小腹因猛然拉扯惹來的疼痛。
讓她嗓音發顫,眼角也不自禁滲了些淚水。
這狗男人,是要到處宣揚,她流了產。
而且,流的是他的孩子嗎?
雖然,卓鳴揚肯定什麼都知道。
但當麵戳穿和留著一塊遮羞布,於她而言,還是有大不同。
卓鳴揚亦是身子一凝,他先憤然瞪晏漠寒一眼。
然後,長手繞過裴知夏瘦削的肩膀虛虛摟著。
“知夏!”
他嗓音溫柔低沉,安撫意味十足。
他長得高,又是站著,那樣偏著身子扶著她的肩膀。
便全然一副保護者的姿態。
他當然知道!
許泳兒跟他說起這事時,他心疼又擔心,第一時間便買了機票過來。
他相信裴知夏。
她和晏漠寒,早已經分手。
糾纏不清的,是晏漠寒而已。
隻不過,對男人而言,戀愛分手隻是開始一段感情和結束一段感情。
乾脆利落。
但對女人而言,那怕分了手,卻還要承擔諸如懷孕還有流言中傷等等後遺症及風險。
甚至,還要提防諸如眼前這種垃圾前男友的糾纏不清和惡意中傷。
這世界對女人太過不公。
他作為裴知夏的好朋友,自該站她一邊,幫她擋去這些傷害。
而不是站到垃圾男人那邊為虎作倀。
他的指尖輕抵著她的肩,感受到她的顫抖。
心像被什麼勒著刺著,窒悶又痛。
晏漠寒怒目來回掃視著卓鳴揚與裴知夏。
短短數秒,他就感受到卓鳴揚那股與他不相上下的氣場。
正嚴絲合縫地把裴知夏包裹住,將她全然保護在他的勢力範圍內。
他愈發憤怒,卻在對上裴知夏哀怨且泛了些淚意的眼眸時,怔了一下。
他手抬了抬,不自禁地想要去安撫她。
卓鳴揚卻微微往前一步,完全將他隔阻在外。
他神情肅穆,直直對上晏漠寒的眼睛。
“晏總,我當然知道她為什麼身子這麼虛,所以我心疼她。”
“知夏是受害者,錯的是讓她不慎懷孕、讓她流產的垃圾男人,而不是她!”
“晏總該指責的,是那個垃圾男人,而絕不是剛經曆過身心傷痛的她。”
晏漠寒被他一擋一隔,驟然生起怒意。
他不介意被嘲罵是垃圾男人,卻被卓鳴揚那副保護者自居的姿態冒犯到了。
仿佛自己的東西被人搶了、地盤被人侵犯般。
裴知夏是他的!。
卓鳴揚他憑什麼?
怒火衝昏了晏漠寒的頭腦,他口不擇言。
“卓鳴揚,彆把自己說得那麼高尚!你那麼心疼她,如果她的孩子還在,你要幫她養嗎?”
裴知夏身子一顫。
她難以相信,晏漠寒居然說出如此侮辱她和侮辱她寶寶的話。
寶寶的存在沒有錯,錯的隻是不負責任的父母。
“晏漠寒,你混蛋!如果寶寶還在,我不需要花你一分一毫,亦不需要任何人幫我養,我會好好養育ta!”
卓鳴揚感覺到她的憤怒,指尖在她肩側輕叩三下。
似安撫,又似是在說,“等我來!”
他目光堅定地迎上晏漠寒吃人似的眼眸。
“隻要知夏願意,我當然願意養!”
裴知夏微微一震,仰頭,看向卓鳴揚。
察覺她的視線,卓鳴揚把淩厲的目光收回來,
垂下眸子,神色溫柔地看著她。
“知夏,我說的是真的,隻要你願意,我可以養!但你不用急著回答我,我們有的是時間。”
這是卓鳴揚第一次如此露骨地表明自己的心意和企圖。
晏漠寒眼眸儘是寒氣,他盯著裴知夏,咬牙切齒道。
“裴知夏,你可真有手段!”
裴知夏輕輕推開卓鳴揚一些,正臉麵對著晏漠寒。
她不願利用卓鳴揚,更不願把自己搞得如此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