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
老爺子也不隱瞞。
“知夏那丫頭送的!”
晏漠寒臉色倏地地沉了下來。
“爺爺,你不能動她!”
老爺子下了輪椅,正拄著拐杖走過來。
聞言,揚起手,照著他脊背狠狠一抽。
晏漠寒被抽得脊背微弓,很快又挺得筆直。
臉色表情,卻不見半點波動。
一旁的安叔嚇了一跳。
“老爺……”
老爺子“咚”地把拐杖戳地上。
“畜生!那丫頭才二十五,你真想毀了她嗎?”
“你是和佳寧訂了婚,還死攥著人家丫頭不放,你算幾個意思?”
老爺子氣得直瞪眼。
“混帳玩意,果然是你爹的種,一樣作孽!”
晏漠寒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老爺子抽。
他忍著痛回老爺子。
“她不會毀!”
老太爺揚起拐杖又要抽過去,被安叔按了下來。
“老爺,彆啊,會抽死人的!”
老太爺由安叔攙著,在沙發坐下。
又氣哼哼指著晏漠寒罵。
“小混蛋,你要是改不了,非要玩,就玩那些玩得起的。”
“那丫頭一看就是好孩子,你糟蹋人家三年,現在結婚,也該放人自由了!”
老爺子門兒清得很。
喬軒宇兄妹話裡話外,都在暗示裴知夏貪晏家錢財。
可誰又不是呢?
若晏漠寒隻是普通人家子弟,喬家兄妹會多看他一眼?
隻是,一個貪的是眼前小財,一個貪的是長遠利益的大財。
說出來,其實誰也不比誰高貴。
但至少,那丫頭坦坦蕩蕩,做了就認。
拿了錢付出了三年青春,如今分開,乾脆利落。
沒一點要賴上晏漠寒的意思。
倒是自家孫子這小混蛋,似乎並不知道。
清白對一個沒有背景還要扛起養家重擔的小丫頭來說,有多重要!
晏漠寒挨了一拐杖,又受了一通訓,內心卻紋絲不動。
“爺爺,我心中有數,你不用管。”
想到裴知夏這陣子和他針鋒相對的叛逆模樣,心生煩躁。
“你叫她過來乾什麼?有什麼事你找我就是,你找她有什麼用?”
裴知夏本來就難搞得很,老爺子還非要插一腿。
晏老爺子眼裡帶了些探究,看了他一會,道。
“我為什麼不能找她?你做了那樣的混帳事,我作為長輩,請她過來,賠禮道歉,有錯?”
“總之,你以後,彆再糾纏她,這樣對你們三個人都好。”
“還有,我聽說,那丫頭的合同還有三個月就到期,她要辭職,有這事?”
晏漠寒眼神泛冷。
“她跟你說的?”
晏老爺子點頭。
“我把人叫來,是打算給點營養費的,但她說什麼都不要,隻拜托我幫她跟進辭職的事。”
晏漠寒冷著臉。
“爺爺,公司的事,從來我作主!”
老爺子又“咚”地戳了下拐杖。
“那她說的是不是實話?你和她那段,公司上下全知道了,如今你要結婚,硬扣著人家小丫頭乾嘛?”
晏漠寒死倔。
“我沒結婚!”
“混帳,訂婚和結婚有什麼兩樣?”
晏漠寒神色凝重。
“當然不一樣,訂婚沒法律效力!”
老爺子被氣笑了。
朝著他手臂又是一抽。
“你這是打死都不放手的意思?”
晏漠寒如今,在晏家也好在外頭也好,他要什麼,確實沒誰能阻止得了他。
他痛得額頭冒汗,卻眉頭都不皺一下。
淡淡撂下一句。
“總之,我和她的事,爺爺你彆管!”
起身離開。
爺孫倆人,再次不歡而散。
劉哥站門外,聽到裡麵大動靜。
心知不好。
見他出來,忙迎上來。
“晏爺,你……”
瞧見他額頭上的冷汗,和彆扭的姿勢,再聯想剛剛的動靜。
急急問,“晏爺,先去急診處理一下?”
晏漠寒沉聲道。
“不用,回家!”
劉哥沒辦法,上車後,又試探著問了句。
“讓呂醫生過來?”
晏漠寒輕應了一聲“好。”
車子開出沒多久,晏漠寒接到另一名親信方敬堯的電話。
“晏爺,那二人,無論用什麼法子審,來來回回,都是車軲轆的話。”
“趙榮成呢?”
“一樣,三人說辭一致。”
“倆混混始終堅持,是在賭場聽到某賭客無意中提起趙榮成在醫院,他們才過去找他的。”
“趙榮成也說倆混混是熟人,在醫院裡碰著,聽說他們新開的賭場就在附近,手癢,就跟著去了。”
晏漠寒沉思。
“賭場的監控都查過了?有關的賬戶往來,也查過了?”
方敬堯回他。
“晏爺,賭場那天酬賓,人多得很,生客熟客混一堆,監控反複看幾次了,依舊看不出什麼來。”
“至於賬戶,黑市的賬目來往太多,查不出與喬總相關的賬戶。”
晏漠寒臉色陰沉,又聽方敬堯問。
“晏爺,還審嗎?”
晏漠寒沉聲道。
“再關兩天,打一頓,找個荒山野嶺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