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漠寒挑眉看她。
“怎麼,感動?”
裴知夏神色複雜,想說什麼,最終,隻說了聲“謝謝!”
晏漠寒眸色灼灼瞅著她。
“就一聲謝謝?”
裴知夏知道,欠他的人情,她還不起。
但被他逼到這份上,隻能硬著頭皮道。
“那晏總您要什麼?”
明知他手裡有刀,她還把頭伸過去。
真傻!
裴知夏自嘲一句。
可她受了他恩惠,沒有縮頭裝死的權利。
晏漠寒慵懶地靠在座椅上,雙手交握,右手中指“嗒、嗒、嗒”地輕叩在左手中指的鉑金指環上。
神態從容,像隻老謀深算的狐狸。
“我要什麼,你都給?”
裴知夏視線落在他中指那枚戒指上,有點失神。
訂婚宴後,她沒見他戴過戒指,今天怎麼戴上了?
不過,他的訂婚宴如此高調且張揚,戒指戴不戴,並沒區彆。
全安城乃至全國,還有誰不知道他明草有主,是有婦之夫呢?
晏漠寒見她不吱聲,以為她強勁又上來。
深邃的眸子現了些探究。
“裴知夏,把你的辭職報告收回去!”
他自認,是在給她台階下了。
裴知夏回過神來,視線再次掠過戒指,咬咬唇,道。
“抱歉,我做不到!”
晏漠寒眸色倏地冷下來,嗓音微怒。
“你是逼我把你那份合同拿出來才甘心?”
裴知夏幽幽看他一眼。
“晏總,那份合約我簽了名,生不生效,看您心情。您若硬要拿出那份合約約束我,那我們隻能用彆的途徑解決!”
彆的途徑,包括,但不限於法律途徑。
人善被人欺,他要把她往死裡逼,她就跟他來個魚死網破!
既然他不做人,她也不介意當個潑婦甚至是毒婦。
晏漠寒微眯起眼。
“你在威脅我?”
裴知夏垂下眼,渾身寫著抗拒。
“不敢!”
“沒什麼事,我先出去忙,為了確保晏總您工作不受影響,麻煩您儘快安排人員與我交接。”
特助工作煩瑣且量大,且對工作能力的要求甚高。
若不做好妥善交接,會大大影響晏漠寒的工作。
晏漠寒臉色冷冰。
“裴知夏,你是覺得,我沒你不行?”
裴知夏從不覺得自己有這麼重要。
這世界,誰沒了誰都照樣活得滋潤精彩。
尤其是,像晏漠寒這種活在頂端的人。
多少人上趕緊著要討他歡心,為他賣命。
他缺什麼,都絕不會缺錢,也不會缺人。
“晏總,我沒那樣的意思,我還有一堆事,先出去了。”
晏漠寒沉著臉看著她離開。
倆人的關係,再次進入膠著狀態。
裴知夏回到卡位,很快就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
這幾年,她的心早就被晏漠寒反複煎熬過無數次。
至此已麻木,再不會影響她的工作狀態。
辭職信她一式兩份,分彆發到晏漠寒和人事肖總監郵箱。
將近下班,肖總監在微信裡私聊她。
肖總監:“裴特助,你的辭職,晏總不批。”
裴知夏:“好的,謝謝。”
意料中的事,難以擊起她內心的波瀾。
她心情平靜地關了電腦,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關越恒出來,問她。
“知夏,要不要一起搭夥找個地方吃晚飯?”
裴知夏搖頭,心裡自嘲。
她可是有特供飯吃的人。
“不用了,我有飯吃。”
關越恒眼睛發亮。
“泳兒回來了?”
裴知夏搖頭,“沒有,她有事耽擱了,估計得遲兩三天。”
關越恒有些失望,又問。
“哦……那你是回你|媽家吃飯?”
裴知夏沒否認。
跟他揮手道彆,來到大廈前等出租車。
黑色賓利就停在大廈前,是晏漠寒的車子。
裴知夏假裝沒看見,往前走了幾步。
車窗降下來,晏漠寒冷著臉。
“上車!”
裴知夏不理他,繼續往前。
車窗關上,裴知夏以為他作罷。
緊接著,她手機響,是晏漠寒打來的。
她接起,開門見山道。
“我自己打車回去,不勞煩晏總了。”
“彆鬨,你廢了肖仕榮,他指不定怎麼報複你。你還住許泳兒那,不怕給她惹麻煩?”
裴知夏一個激靈。
她回到公司就一直在忙,沒時間深想到這一層。
那她怎麼辦?
回自己住所嗎?
可那裡物業疏懶,豈不是更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