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子正轉著,又聽他道。
“你這幾天先搬過來,等肖仕榮拘進去了,他就沒精力管你了。”
裴知夏下意識拒絕。
“我不……”
“裴知夏,你能不能彆任性?”,晏漠寒嚴肅地打斷她的話。
“你不為自己著想,也想想你家人,你要是出什麼事,他們怎麼辦?”
裴知夏沒了聲響,手心因腦補的一堆悲劇而開始冒冷汗。
過了一會,她才道。
“可是……”
晏漠寒似是看穿她心思,沉聲道。
“放心,我不住那!”
裴知夏徹底沉默了下來。
車子開到她身邊,她上了車,對晏漠寒說了聲“謝謝!”
這一回,他沒再問她,除了謝謝還有什麼。
似是知道,再往下說,倆人說不定又要大鬨一場。
車子駛出幾百米,劉哥在路邊停了車。
晏漠寒徑自下了車,上了前麵一輛車。
裴知夏問。
“晏總這是?”
“晏總還有應酬,裴特助你到哪拿行李?”
裴知夏有些抱歉。
“行李在我朋友那,但我想回家把車子開過來。”
劉哥點頭,擅自安排道。
“那我送你回去拿行李,你把車鑰匙給我,晚些我找人把車子開過來。”
許泳兒的家離晏氏約莫二十分鐘的路程,大半小時後,裴知夏就拎包入住大平層。
進門,廚房有個阿姨走出來。
“裴小姐,你先洗個澡,晚餐很快就好。”
裴知夏認得她,她就是那天晏漠寒安排給媽媽那個護工霞姐。
“你本來就是晏總的保姆?”
霞姐如實道。
“鐘點工,但替晏總打理家居近十年了。”
裴知夏點點頭。
沒再多說什麼,回臥室拿衣服洗澡。
有些事,明知改變不了,明知彆無選擇,那就安然接受吧。
裴知夏洗完澡出來,霞姐已經擺好了晚餐。
四菜一湯,很豐富,但量不多。
飯量大的人,一個人就能乾完。
顯然,晏漠寒是真不會過來。
至少,晚飯時間他不會過來。
裴知夏又想起他中指那枚戒指。
心不在焉地扒著飯。
晏漠寒雖然千方百計想把她留下。
可那不是為了和她過日子,而是為了床上那點事。
而和他過日子的人,是喬佳寧。
裴知夏腦子裡一團亂麻在滾來滾去,吃什麼都味如嚼蠟。
十來分鐘後,她放下筷子要離桌。
霞姐看看隻動了一點點的飯菜,憂心地問她。
“裴小姐,是我做的口味不合你嗎?”
裴知夏搖頭。
“不是,菜很好吃,是我最近沒什麼胃口。”
她胃本來就不好,加上最近接連不斷的意外。
人壓力山大,吃什麼都不香。
幸好,出院後她和泳兒還有媽媽遠離煩惱去了郊外。
那一周,她吃好睡好,身體和精神狀況總算恢複了一些。
可一回來,沾上晏漠寒,她就開始樣樣不順心。
裴知夏解釋完,沒再和霞姐多說什麼,起身回臥室,躺床上看電影。
霞姐等她離開,拍了張照,發給晏漠寒。
“晏總,裴小姐胃口不太好,您或許可以找個中醫給她調理一下。”
晏漠寒快而簡潔,回了個“好”。
此時的晏漠寒,和卓鳴揚在某西餐廳吃著飯。
這頓原本該在上周五約在g省的飯,因為裴知夏遭受意外而一推再推。
剛才之前,倆人一直在談公事。
大家都是成年人,公私分明。
公事方麵,雙方談得還算愉快。
畢竟,兩家公司都有著絕對的實力碾壓同行。
隻要雙方條件合適,生意基本就成了。
飯吃完,公事部分基本談完。
卓鳴揚端起酒杯,跟晏漠寒碰了碰。
“晏總,合作愉快。”
晏漠寒也遞了遞杯子。
“卓總,合作愉快。”
卓鳴揚一口乾完杯裡的酒,從包包裡拿出記事本和筆,記下了幾項重點。
晏漠寒瞥他一眼。
“卓總,沒看出你是如此守舊派的人。”
卓鳴揚笑了笑。
“比起手機或電腦上冷冰冰的方塊字,我更喜歡用筆記下重要的事。”
晏漠寒的視線,不經意落在他手上那支萬寶龍寶珠筆上。
覺得有點眼熟。
再看清些,他便記起,喬佳寧送了他一支同樣的。
而且,她當時還說,是見裴知夏買,她才買的。
他那支,至今塞在抽屜底一次沒用過。
可卓鳴揚這支,彆在記事本上,顯然,一直在用。
晏漠寒臉色微沉。
“卓總,你這筆看著不錯,在哪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