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帶進來的人,不是彆人,正是被她踹“廢”了的肖仕榮。
裴知夏腦子嗡嗡響,手腳冰冷。
這老淫蟲是找上了老爺子,讓老爺子出麵教訓她?
雖說肖氏的商界地位,跟晏氏沒法比的。
可肖仕榮背景飄紅,父輩兄長都從政,大部分人便忌憚他幾分。
平時就算不討好奉承他,也絕不得罪他。
而記憶中,晏漠寒對肖仕榮一直客客氣氣。
裴知夏腦子快速轉過一堆人際和瓜葛,思考著該用什麼態度來麵對接下來的一切。
是認慫向肖仕榮這老淫蟲低頭道歉,忍一時海闊天空?
還是繼續硬剛,和肖晏兩家惡勢力頑強對抗到底?
老爺子眼瞅著裴知夏神色凝重、眸光斂沉,全然進入了緊急戒備的狀態。
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丫頭,這人你認識吧?”
再看向肖仕榮,眼裡便充滿了厭惡。
瞧瞧這惡臭老男人,把一個小丫頭給逼成什麼樣了?
裴知夏腦子轉過千百個應對辦法,最終,她選擇了忠於內心。
如果她這時候認了慫,那她往後,再遇到這樣的惡人惡事,就隻會認慫。
她神色堅定地迎上老爺子的目光。
“認識的!”
老爺子對上她盈著光的眸子,心裡的欣賞,又增了幾分。
這丫頭,一身傲氣和骨氣。
於她這個年紀的小姑娘而言,這氣魄和勇氣,挺罕有、也挺難得。
老爺子的目光悠長而深邃。
“你和他,是有什麼交集?”
肖仕榮依舊挺著個大肚腩,禿著頭滿臉油光,幽幽如毒蛇的視線掠奪過裴知夏,然後一臉冤屈地看向老爺子。
“晏老爺子,我冤枉,是她……”
“你閉嘴!”
老爺子厲聲喝斥,冷冽的視線掃過他,肖仕榮嚇得立即閉了嘴。
老爺子轉而看裴知夏,目光瞬間柔和了不少。
“丫頭,你來說。”
裴知夏從這對話和氣氛,嗅出些異樣來。
老爺子的態度,不太像找她算賬的。
她掃一眼晏漠寒。
晏漠寒神色淡然,似乎,沒有乾預她說什麼的意思。
她便從高爾夫球場那次淵源說起,一直說到昨天在車上遭遇的驚險跟蹤。
老爺子聽完,眼裡帶著怒氣,寒著臉拿起碗就朝晏漠寒砸了過去。
“瞧你這混賬玩意乾的好事!”
老爺子是明白人。
知道若沒有晏漠寒在高爾夫球場上的默許和推波助瀾,肖仕榮絕不會那麼明目張膽朝裴知夏伸出淫爪。
晏漠寒頭一偏,躲過老爺子的襲擊,莫測的視線掃過裴知夏。
裴知夏目光平靜,與他對視片刻,又收回視線,看向肖仕榮。
肖仕榮眼見老爺子朝晏漠寒發威,忙開口為自己開脫。
“晏老爺子,您放過我吧!我真不是非裴特助不可,我身邊美人多著呢,隻不過是瞧見晏總厭煩了裴特助,想著幫他解決些麻煩……”
晏老爺子怒氣橫生,手抄起杯子,朝肖仕榮砸了過去。
“閉嘴,垃圾玩意!惡心吧唧的玩女人,還有理了?”
老爺子是個專情的人。
對玩女人這事,深惡痛絕。
罵孫子,他罵的是混賬。
罵肖仕榮,他罵的是垃圾!
肖仕榮不敢躲,杯子“啪”地砸中肖仕榮額頭,血順著額角流了下來。
肖仕榮卻不敢吱一聲。
老爺子寒聲斥他。
“漠寒和這丫頭,是正經男女朋友關係,分手是緣分已儘。你有老婆還一堆小三小四,你對她存什麼壞心思,還不明白嗎?”
肖仕榮到這會,徹底明白。
晏老爺子是來替裴知夏那惡婆娘討公道的。
可裴知夏不過是晏漠寒的一個玩物,和他那些小三小四並無區彆。
晏老爺子憑什麼替她出頭?
肖仕榮陰險的視線瞧瞧裴知夏,又偷偷掃一眼老爺子。
突然想通了什麼似的。
朝著裴知夏冷笑一聲。
“裴特助,你好手段啊,這晏家的男人,一個個都拜倒在你石榴裙下。”
裴知夏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心頭火起,也抄起桌上的碗朝肖仕榮砸了過去。
“肖仕榮你個人渣,你自己齷齪,就以為天下男人都跟你一樣齷齪?”
老爺子砸他,肖仕榮不敢躲,裴知夏砸他,他便偏頭躲開了。
他陰森森地瞅著裴知夏。
“裴知夏,你裝什麼清高、扮什麼白蓮花?你那破臉,不就是你不知廉恥,明知晏總訂了婚還勾|引晏總,才被喬總打成那樣的嗎?”
老爺子眼裡閃過一抹寒光,扭頭盯著晏漠寒。
“這畜生說的是真的?”
裴知夏一下子卡了殼,下意識看向晏漠寒。
若她照直說是晏漠寒糾纏她,老爺子大概不會信。
甚至會適得其反,認為她自作多情,不知好歹,人爺倆明著幫她,她還背刺晏漠寒。
可讓她背上勾|引人未婚夫之鍋,她又不願意。
她正苦惱著如何應對。
晏漠寒主動把鍋背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