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夏被氣笑了。
狗男人,一天天不乾正事,就知道想些歪招霍霍她。
不拿合同期說事,就開始在工作上折騰她。
他把未婚妻安排到她手下,表麵是交接工作,實質,是想讓喬佳寧膈應她吧?
喬佳寧的工位就安排在裴知夏旁邊。
裴知夏正想著怎麼應付她。
喬佳寧湊了過來,一臉愧疚,低聲說道。
“知夏,那天我哥實在是太魯莽了,我代他向你說聲對不起!”
嘖,真是難為她紆尊降貴,來說聲對不起呢!
她臉皮怎麼這麼厚?
那天從洗手間出來,她明明跟在後麵的,喬軒宇在走廊大打出手,她不可能不知道。
她要是真心抱歉,當時就該出來勸一下。
而不是馬後炮。
裴知夏神色漠然,並不領情。
“喬小姐,上班時間,私事免提。”
她無力反抗強權,但有拒絕原諒的權利。
喬佳寧想輕輕鬆鬆說句“抱歉”,就把喬軒宇的暴戾罪行揭過去,想得美!
喬佳寧有些無措,似是沒料到她如此不給麵子。
裴知夏沒看她臉色,在文件堆裡翻找了一下,找了份相對簡單項目資料遞給她。
“喬小姐,你把這些資料歸類整理一下,然後擬一份合同給我。”
喬佳寧接了過去,對著電腦鼓搗一陣。
很快,蹬著椅子湊過來。
“知夏,這份合同標的要怎麼寫?”
裴知夏想摔桌。
這貨是真小白,還是裝的?
喬佳寧一臉無辜純良地看著她。
“對不起啊,我是不是太笨了?可漠寒實在太辛苦了,我真的很想幫他分擔些工作。”
裴知夏懷疑她在故意裝小白作弄她。
想到晏漠寒那句“她上手之日就是你離職之時”的話,裴知夏心累得很。
但她沒有拒絕的權利,隻能強壓下心頭煩躁,耐著性子教她。
一個早上,類似的白癡問題層出不窮。
裴知夏手頭的工作被她頻頻被打斷,工作效率大大打折。
十點多,晏漠寒在分機裡問裴知夏。
“機場合作項目的方案,還沒弄好?”
裴知夏瞥一眼旁邊十分“努力”的喬佳寧,無奈說了聲。
“我進來跟您說!”
她進了總裁辦公室,徑直走到辦公桌前。
“晏總,您未婚妻天賦異稟,我這等普通人,實在教不了,要不您親手教吧?”
晏漠寒瞅著她,眼裡滿是探究。
“裴知夏,你是真教不了,還是有私心?”
裴知夏皺眉。
若她現在還對他有私心,她天打雷劈。
裴知夏強壓下怒氣。
“抱歉,是我能力有限,真教不了。”
晏漠寒修長的手捏著筆,“嗒嗒”叩著桌麵。
“裴特助,你可是號稱無論老板下達什麼任務,都能準時完成的優秀員工啊。”
裴知夏煩透了他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嘴臉。
“我能搞得定工作,但我搞不定人,尤其是,她可是我未來老板娘,打不得罵不得,晏總讓我怎麼教?”
晏漠寒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裴知夏,你是在吃醋吧?”
這個變態,為了試探她是否吃醋,特意把他未婚妻放她眼皮底下刺激她?
可裴知夏心頭隻有煩躁和無奈,沒丁點的吃醋和嫉妒。
“晏總,我不知您想證明什麼,但我沒那麼無聊!”
“工作歸工作,我和晏總已是過去式,並非吃醋或嫉妒的關係。您要的方案我沒弄好,因為這一早上,我隻顧著教您未婚妻如何寫合同了。”
裴知夏氣得想罵人,偏偏晏漠寒的心情卻挺不錯。
他勾唇打量著她。
“方案下午給我,佳寧你也好好教,她說要像你一樣,裡裡外外都成為我的得力左右手。”
裴知夏怔了怔,心被什麼東西莫名刺了一下。
她垂下眼,但很快又抬了起來。
眼裡浮起淺淺的笑意。
“那我祝晏總早日如願,心想事成!”
那樣,她就功成身退。
徹底跳離這火坑。
晏漠寒依舊在嗒嗒叩著筆,深邃的目光靜靜落在她臉上。
頓了片刻,才道。
“希望承你貴言!”
裴知夏一肚火,回到座位上。
喬佳寧對她扯出一抹甜美又滿是歉意的笑容。
“知夏,對不起哦,是我連累你被漠寒罵了吧?”
裴知夏冷眼看她,她是成心的吧?
名校碩士學曆的人,不可能這麼蠢,這麼小白。
可她要裝,自己也沒辦法。
“沒罵,事關喬小姐,晏總總是特彆寬容。”
這是實話,若是平時,她延誤工作,他絕對會罵她個狗血淋頭。
但剛剛,他心情甚好地網開一麵。
喬佳寧又可憐巴巴地,誠懇道歉。
“知夏,實在對不起呀,中午我和漠寒請你吃飯吧。”
裴知夏才不要給自己添堵!
“不用,謝謝了,我中午約了雪昕到外麵吃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