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們這些世家子弟,在這裡都有些特權。
或大或小。
像關越恒這種,可能帶個人進來已經是最大權限。
要帶病人離開,難於登天。
她搖搖頭。
“泳兒這兩天出差,我沒跟她提這事,省得她擔心。”
關越恒點頭。
“行,那你有什麼需要隨時跟我說。”
裴知夏應了。
卻知道,和他的交情,沒到這份上。
幫了她,等於是和晏漠寒作對。
這些世家子弟,誰敢?
呂頌唯又在說些有的沒的,霞姨過來提醒。
“二公子,晏先生說裴小姐身體虛弱,會客時間不能超過二十分鐘。”
呂頌唯嘖了一聲。
“老晏也太小心了吧?這裡是醫院,就算我和知夏待一天,又能做出什麼來?”
裴知夏假裝聽不懂他的玩笑,笑著問道。
“這是你們醫院的規矩,還是晏漠寒的?”
“當然是老晏的,他是把我這當金屋了!”
言外之意,是指她是晏漠寒要藏的那個“嬌”。
裴知夏懶得撇清,轉頭對關越恒道。
“我手頭還有幾個項目,晚些我整理一下,發你郵箱,後續你和晏總溝通吧。”
裴知夏早就獨當一麵,許多工作,都由她獨立完成,再由晏漠寒簽個字走個過場。
她這一撒手,關越恒等於一個人乾兩個人的活。
她本來有些愧疚,但轉念,大家都是打工人。
關越恒若覺不公,自會向晏漠寒爭取他的權益,輪不到她慈悲為懷。
“好的!”
又聊了兩句,關越恒和呂頌唯在霞姐的催促下起身告辭。
臨離開,呂頌唯拿出手機。
“知夏,加個微信。”
呂家二公子要加她微信,她求之不得。
拿出手機快速通過。
二人走後,她便翻起呂頌唯的朋友圈來。
這裡的醫護和霞姐的口風都很密,她要試試能不能從呂頌唯身上找到些有價值的信息。
呂頌唯的朋友圈,一點不像醫生的朋友圈。
不是曬吃就是曬喝,要不就是曬玩。
許多視頻和照片的背景,都是燈紅酒綠。
一看就是玩咖。
無意中,她翻到一條視頻,視頻裡,晏漠寒英俊的側臉出了鏡。
一起出鏡蝗,還有親密依偎在他懷裡的喬佳寧。
難怪,呂頌唯用“金屋藏嬌”來指她。
在晏漠寒和他們這些公子哥兒眼中,喬佳寧才是那個能帶出來見光的合法存在。
而她,隻是那個藏著黑暗中,永遠帶不到明麵的地下情|人。
她掃一眼這條朋友圈的日期,比晏漠寒跟她提分手的日子,要早大半個月!
我去你大爺!
虧她還以為,她和晏漠寒,即便隻是肉|體關係,協議期裡,雙方都隻有彼此。
卻原來,他們早就是三人行!
媽蛋,晏漠寒那狗男人,可真臟!
裴知夏越想越惡心,越想越膈應。
再沒心情翻下去,把手機扔枕頭邊上,閉上眼,想著睡一會。
夢裡,不知夢到什麼,隱約,有她極討厭的嗓音。
“沒事,我坐著等她一會兒。”
“喬小姐,你身體也不太好,要不,我打給晏先生……”
霞姐的嗓音,讓裴知夏驚覺,這哪裡是夢,分明就是現實。
她睜開眼,瞧瞧眼前的情況。
就見另一位護工打扮的阿姨,推著輪椅上的喬佳寧,站在病房門口。
霞姐堵著倆人麵前攔著,不讓進。
裴知夏有點懵。
霞姐是晏漠寒的人,那喬佳寧就是她未來女主人。
她對喬佳寧,該畢恭畢敬才對。
可霞姐眼下卻是防備的姿態。
是要表忠心,做給她看?
裴知夏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霞姐,讓喬小姐進來吧。”
裴知夏沒有逃避的習慣。
晏漠寒太聰明、太狡猾。
對上他,她毫無勝算。
既然喬佳寧送上門來,那她正好試探試探。
看能不能找到些有用的信息。
她發了話,霞姐便挪開身子,把人請了進來。
“知夏,你感覺怎麼樣了?”
裴知夏真挺煩她的。
自己這慘兮兮的樣子,喬佳寧看著,心裡估計樂開了花。
卻非要擺出一臉擔憂和關切。
裴知夏笑了笑,懶得跟她裝。
“還行,死不了。”
喬佳寧驅著輪椅到了病床邊。
漂亮的眼眸漾著水汽。
“知夏,你不用太擔心,呂家的醫生很厲害的,哪怕彆的醫院判了必死無疑,到這都能救活的。”
嘖嘖,這是人話嗎?
如果她沒意會錯,喬佳寧是在咒她死吧?
想起醫生早上來查房時閃爍其辭的模樣,裴知夏道。
“嗯,醫生說我好好養養就行,小事一樁。”
以她對喬佳寧的了解,這人既然來,就不會讓她好過。
若醫生和晏漠寒隱瞞了什麼,她一定會曝出來。
喬佳寧臉上現出詫異之色,然後點頭道。
“是的,養養肯定能好的,雖說中心醫院不孕不育科挺權威的,但也有可能誤判呢!”
“再說,懷孩子這事,是個玄學,許多病患被醫生判了不能生,人家不照樣生一窩?”
裴知夏腦子轟隆一聲。
喬佳寧的意思是,她子宮受損,不能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