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夏並不知道晏漠寒去找弟弟,隻當他和喬佳寧約會去了。
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
從鄧哥那裡打聽到這家醫院的來頭後,她就徹底斷了向卓鳴揚和泳兒求助的想法。
她不想連累人,更不可能明知前麵死路一條,還拉著好友陪葬。
所以,她回泳兒和卓鳴揚電話時,隻字沒提她和媽媽住院的事。
她剛掛掉泳電話,霞姐就出現在病房裡。
“裴小姐,晏先生讓我來照顧你。”
說是照顧,真正目的,自然是來監視她的。
裴知夏淡淡淡地應了聲好。
監視就監視吧,反正,她已經不敢抱逃跑的希望了。
按鄧哥的說法,想從這裡以非正規途徑離開,基本不可能。
她現在,插翅難飛。
下午,病房裡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她剛睡醒,靠坐在床上翻看著一本書。
呂頌唯和關越恒,一個提了個果籃一個捧了束花進來。
“我哥說老晏偷偷藏了個女人在這,我還想著是誰呢,原來是你,裴特助。”
裴知夏對他笑了笑。
“呂醫生,越恒,你倆怎麼來了?”
呂頌唯把果籃放下。
“我是來看熱鬨,他……”,他看向關越恒,“我就不清楚了。”
關越恒放下花束,站在病床邊上打量她。
裴知夏卻瞅著呂頌唯。
他是呂家二公子,這醫院,也可以說是他的。
那他,是不是隨時可以準她離開醫院?
很快,她就否定了這個念頭。
呂頌唯和晏漠寒交情甚篤,應該是發小之類的。
和她,隻有一麵之緣。
他怎麼可能背棄朋友而幫她?
再說,取心的事,說不定,呂頌唯也是參與者之一。
裴知夏又想起早上那通電話。
晏漠寒給對方半個月時間,讓人把醫療團隊和設備準備起來。
也就是說,這半個月內,她是絕對安全的。
媽媽的身體,養半個月,應該會好一些。
到時,她再想辦法,先把媽媽和弟弟送出去,自己押後……
“知夏……”
關越恒的叫喚,把冥思中的她拉回現實。
忙對關越恒笑了笑。
“越恒,你不是被急召回來當苦力麼?怎麼有空過來?”
關越恒認真瞧著她的臉。
“我就算是當苦力,也要喘氣呀。漠寒回了公司,我就過來看看你。”
裴知夏有些驚訝。
晏漠寒不是去約會了?
“反正他有新特助幫他,我偷溜出來一會兒沒關係。”
裴知夏這才想起來,喬佳寧在晏氏當特助呢,人家晏大總裁是上班約會兩不誤!
裴知夏沒閒暇去羨慕那一對幸福的璧人,她眼下,有很多疑問要尋求答案。
“呂醫生,你這醫院,是什麼疑難雜症都治嗎?”
呂頌唯自豪地點點頭。
“對啊,上到開頭蓋,下到扭傷腳踝,我這全都能治。”
明白他是在揶揄她扭傷腳踝的事,她尷尬地輕咳了一聲。
呂頌唯卻誤會了她的意思。
“怎麼,不信?”
“不是!”,裴知夏搖頭,“我媽媽的病情比較複雜,所以,我了解一下。”
她自己的情況,如醫生所說,養養就行。
但媽媽的病情,就真的需要專家下場。
既然晏漠寒把她們押在這,一時半刻逃不了。
不如好好利用眼前的資源,先把身體養好一些再作打算。
呂頌唯了然地點點頭。
“放心,阿姨的事,老宴很上心,昨天阿姨還沒決定轉院呢,他已經把阿姨的病曆傳了過來,讓專家們立即過會討論治療方案。”
“阿姨轉過來後,專家第一時間作了全麵檢查,昨晚通宵做好了方案,針對性的治療,陸續會跟上的。”
裴知夏倒是沒想到,晏漠寒對媽媽的病如此上心。
是想到之後要傷害她,所以,提前對她媽媽做出彌補嗎?
一麵是真惡魔,一麵是假仁慈。
有意義嗎?
她壓下心頭對晏漠寒的恨意,又問呂頌唯。
“我媽媽的情況,是不是不容樂觀?”
裴知夏想到媽媽的情況,上次住院,主治醫生已經說她身體狀況很糟糕。
這次又遭奪命的意外,雪上加霜。
呂頌唯如實道。
“阿姨這次傷得凶險,她底子確實也不好。不過你放心哦,我們這裡的專家,全是神醫,沒什麼治不好的!”
裴知夏覺得呂頌唯在吹牛逼,但又暗地希望他的話是真話。
早上她和知冬抱頭痛哭,頗有點姐弟倆相依為命的悲涼感。
希望呂頌唯說的這些專家,能為她們一家逆天改命!
“希望如此……”
關越恒在一邊幫腔。
“這我可以作證,他家這醫院,除了死貴死貴,醫術方麵,是絕對可以放心,世界一流的專家,全在這裡了。”
裴知夏心頭,燃起一絲希望。
又問呂頌唯。
“我朋友要來探病,要辦什麼手續?”
呂頌唯道。
“你跟老晏說啊,他會安排。”
裴知夏試探著問道。
“我和醫生或護士說不行嗎?老找他也太麻煩了。”
呂頌唯卻道。
“為你做事,再麻煩,他也心甘情願,甘之如飴。”
她並不想要他的心甘情願。
那隻是他用來包裹惡毒用心的糖衣而已。
裴知夏和呂頌唯不熟,沒敢再往下問,怕被察覺了什麼。
誰知道呂頌唯是不是幫凶之一呢?
一旁的關越恒,聽了她與呂頌唯的話,便問。
“你是想讓泳兒來看你?我明天可以和她一起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