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施朗言看裴知夏的目光,確實溫柔寵溺。
但卻坦蕩大方,和卓鳴揚那種熾熱隱忍,很不一樣。
晏漠寒開始懷疑。
裴知夏說施朗言是她初戀情|人,隻是個借口。
可她當初,為什麼會說這樣的借口?
他卻記不起來了。
裴知夏老實回他,“他忙!藥我準時喝了!”
她頂著一張小白臉,依舊塞在門縫裡,沒有要讓他進屋的意思。
晏漠寒從來是主動的,他邁一步,摟著她肩膀,輕易就擠進了屋裡。
裴知夏臉上現了些厭惡,揚手拍開他的手。
“彆碰我!”
她身體不舒服,心情也很差。
心裡對他的抵觸和厭惡,便前所未有地強烈。
他的手,摟過喬佳寧,也摟過徐夢琪,現在,又來摟她?
晏漠寒驚愕片刻,把門關上。
強壓下眼裡慍意,低聲問她。
“那你是哪裡不舒服?”
裴知夏抬眼盯著他,心煩氣躁道。
“你讓我很惡心,你能不能滾?”
“裴知夏!”,晏漠寒眼裡的慍意驟增,正要與她理論,腦海裡,卻閃過她在銀行出來的畫麵。
他用輕捏著她下巴,讓她抬頭看著自己。
黑沉的眼眸,帶了些莫名的情愫。
“在銀行,你看見我了?”
裴知夏瞪他一眼,“啪”地拍開他的手,轉身往裡屋走。
晏漠寒尾隨進來,看著她一甩一甩的馬尾,唇角微揚。
他百分百確定,她是真看見他和徐夢琪了。
他伸手扳著她的肩膀,想讓她麵對自己。
“吃醋了?”
他嗓音溫柔,隱隱,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竊喜。
裴知夏一屁|股坐到沙上,抱起抱枕,窩進沙發裡。
晏漠寒半蹲下來,與她目光平視。
她臉色雖然不太好,但她的眼睛,亮閃閃的,大而有神。
隻是,她現在,明顯在生氣。
他把她的杯子塞她手裡,指尖輕柔地撫過她的瘦削的臉龐。
他好懷念,那個臉上帶點嬰兒肥,肉肉的,笑起來露出兩個小酒渦的裴知夏。
可明明,那隻是兩個多月前。
卻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晏漠寒心有點堵,因為知道,那一切,回不去了。
“裴知夏。”,他柔聲喚著,微微歎息一聲。
“那個女的,叫徐夢琪,是我爸朋友徐意為的女兒。”
裴知夏的情緒,似是平複了下來。
她平靜地捧著杯子,靜靜地喝水。
她製止不了他,隻能隨他信口雌黃。
她倒是要看看,他又能捏造出什麼奇怪的理由來。
“她和她媽媽的賬戶被徐意為太太凍結了,她找我媽幫忙,我媽又叫我幫她,舉手之勞,我就陪她去了趟銀行。”
“離開時,我在車上,看見你從銀行走出來。”
裴知夏低垂著眼,默默喝著水。
這或許是事實。
可這些,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而且,這片麵的一角,代表不了全部真相。
他在避重就輕。
“你一定好奇,她和她媽媽的賬戶為什麼會被徐太太凍結,對吧。”
不,我不好奇!
我一點都不想知道。
裴知夏依舊沉默。
“她媽媽是徐意為養在外麵的女人,她是私生女。”
裴知夏不作聲。
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些。
她又不是私生女,跟徐夢琪沒共鳴。
晏漠寒盯著她平靜的臉,遲疑片刻,又道。
“我媽把她塞進了總裁辦當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