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采女垂下眸子,眼中有那麼一瞬間的狠厲,“寧嬪娘娘萬事做的周全,自然是沒留下把柄”
“不過寧嬪娘娘是不是忘了還有秋夕,那是柳庶人身邊的人,她可是全招了”
寧嬪被氣笑了,“薛采女,本宮知道你年輕氣盛,可也不能空口白話”
“秋夕是柳庶人的貼身宮女,她招了與本宮何乾?”
“還是說,你要將柳庶人的罪責,再強行安到本宮頭上”
“一罪指二人,薛采女還真是好算計,誰教你的這個道理”
薛采女似是豁出去般,聲音都大了些,“寧嬪娘娘,柳庶人是你身邊的走狗,這誰都知道”
“若沒主人的吩咐,這狗豈會亂咬人”
“一樁樁,一件件,寧嬪娘娘,你敢發誓,就與你半點關係都沒有麼?”
寧嬪轉頭看向上首,恢複了之前的平靜模樣。
“皇上,薛采女想憑一張嘴給臣妾安罪名,臣妾是斷然不會認的”
“柳庶人與臣妾交好,這並不能說明什麼”
“總不能誰與誰交好,一人犯了錯,就要兩人承擔,豈非太過荒謬”
她不是沒有思量,皇後想用此事將她徹底拉下去,她也想用此事洗脫之前的罪名。
一旦這件事解決,之前給大公主下藥的事便與她無關。
她不僅能奪回孩子,位分也能恢複,更會得到帝王的幾分愧疚。
流言蜚語算什麼,隻要她能翻身,一切都是勝利者書寫的。
皇後臉上已經沒了笑意,後宮之主的威嚴儘顯。
“寧嬪,你可還記得芳雲,她是你的人吧”
“你讓她給許采女下藥,此事你總不可推脫,而且……”
她突然露出一絲憐憫,“柳庶人怎會對你沒有半分防備,她將你們所謀之事都記了下來”
“秋夕招供你不怕,因為秋夕本就是你的人,你知道秋夕不會供出你來”
“可柳庶人身邊還有一個藍雨,她最是忠心,但她忠的是柳庶人”
“在得知柳庶人已死,很可能是被殺人滅口,她什麼都招了”
寧嬪閃過疑惑,“皇後娘娘的話臣妾不懂,臣妾並未與柳庶人謀過什麼事”
“芳雲也不是臣妾的人,不過是臣妾有次見她可憐,給她送了一碟糕點”
“秋夕就更不可能是臣妾的人了,誰會將彆人的人放在身邊多年”
“皇後娘娘若有什麼證據可以拿上來,臣妾問心無愧”
皇後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她早知道寧嬪難纏,卻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竟連眼神都不曾變過。
她給旁邊初夏一個眼神,初夏微微彎腰,從後麵一個小宮女手上接過一個托盤,緩步走到
“寧嬪娘娘,這是柳庶人親筆所寫,雖沒寫明確,卻也足夠說明一些事了”
寧嬪拿起薄薄的冊子翻開,上麵寫了柳庶人那些害人東西的來路。
其中有幾樣,明晃晃寫著東西是從她這拿的,包括泡花瓣的落霞。
她隻是隨意翻了翻,便將冊呈上。
“皇上可以看看,這冊子絕對不是柳庶人寫的,臣妾願意與藍雨對質”